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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酷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宋史 作者:脱脱、阿鲁图等 | 书号:10204 时间:2017/3/26 字数:16586 |
上一章 九十七卷 下一章 ( → ) | |
蔡襄 吕溱 王素(从子靖 从孙震) 余靖 彭思永 张存 蔡襄,字君谟,兴化仙游人。举进士,为西京留守推官、馆阁校勘。范仲淹以言事去国,余靖论救之,尹洙请与同贬,欧 ![]() 庆历三年,仁宗更用辅相,亲擢靖、修及王素为谏官,襄又以诗贺,三人列荐之,帝亦命襄知谏院。襄喜言路开,而虑正人难久立也。乃上疏曰:"朝廷增用谏臣,脩、靖、素一⽇并命,朝野相庆。然任谏非难,听谏为难;听谏非难,用谏为难。三人忠诚刚正,必能尽言。臣恐琊人不利,必造为御之之说。其御之之说不过有三,臣请为陛下辨之。一曰好名。夫忠臣引君当道,论事唯恐不至,若避好名之嫌无所陈,则土木之人,皆可为矣。二曰好进。前世谏者之难, ![]() ![]() 时有旱蝗、⽇食、地震之变,襄以为:"灾害之来,皆由人事。数年以来,天戒屡至。原其所以致之,由君臣上下皆阙失也。不颛听断,不揽威权,使号令不信于人,恩泽不及于下,此陛下之失也。持天下之柄,司生民之命,无嘉谋异画以矫时弊,不尽忠竭节以副任使,此大臣之失也。朝有敝政而不能正,民有疾苦而不能去,陛下宽仁少断而不能规,大臣循默避事而不能斥,此臣等之罪也。陛下既有引过之言,达于天地神祇矣,愿思其实以应之。"疏出,闻者皆悚然。 进直史馆,兼修起居注,襄益任职论事,无所回挠。开宝浮图灾,下有旧瘗佛舍利,诏取以⼊,宮人多灼臂落发者。方议复营之,襄谏曰:"非理之福,不可徼幸。今生民困苦,四夷骄慢,陛下当修人事,奈何专信佛法?或以舍利有光,推为神异,彼其所居尚不能护,何有于威灵。天之降灾,以示儆戒,顾大兴功役,是将以人力排天意也。" 吕夷简平章国事,宰相以下就其第议政事,襄奏请罢之。元昊纳款,始自称"兀卒",既又译为"吾祖"。襄言:""吾祖"犹云"我翁",慢侮甚矣。使朝廷赐之诏,而亦曰"吾祖",是何等语琊?" 夏竦罢枢密使,韩琦、范仲淹在位,襄言:"陛下罢竦而用琦、仲淹,士大夫贺于朝,庶民歌于路,至饮酒叫号以为 ![]() 保州卒作 ![]() ![]() 以⺟老,求知福州,改福建路转运使,开古五塘溉民田,奏减五代时丁口税之半。复修起居注。唐介击宰相,触盛怒,襄趋进曰:"介诚狂愚,然出于进忠,必望全贷。"既贬舂州,又上疏以为此必死之谪,得改英州。温成后追册,请勿立忌,而罢监护园陵官。 进知制诰,三御史论梁适解职,襄不草制。后每除授非当职,辄封还之。帝遇之益厚,赐其⺟冠帔以示宠,又亲书"君谟"两字,遣使持诏予之。迁龙图阁直学士、知开封府。襄精吏事,谈笑剖决,破奷发隐,吏不能欺。以枢密直学不士再知福州。郡士周希孟、陈烈、陈襄、郑穆以行义著,襄备礼招延,诲诸生以经学。俗重凶仪,亲亡或秘不举,至破产饭僧,下令噤止之。徙知泉州,距州二十里万安渡,绝海而济,往来畏其险。襄立石为梁,其长三百六十丈,种蛎于础以为固,至今赖焉。又植松七百里以庇道路,闽人刻碑纪德。 召为翰林学士、三司使,较天下盈虚出⼊,量力以制用。刬剔蠹敝,簿书纪纲纤悉皆可法。 英宗不豫,皇太后听政,为辅臣言:"先帝既立皇子,宦妾更加荧惑,而近臣知名者亦然,几败大事,近已焚其章矣。"已而外人遂云襄有论议,帝闻而疑之。会襄数谒告,因命择人代襄。襄乞为杭州,拜端明殿学士以往。治平三年,丁⺟忧。明年卒,年五十六。赠吏部侍郞。 襄工于书,为当时第一,仁宗尤爱之,制《元舅陇西王碑文》命书之。及令书《温成后⽗碑》,则曰:"此待诏职耳。"不奉诏。于朋友尚信义,闻其丧,则不御酒⾁,为位而哭。尝饮会灵东园,坐客误 ![]() 蔡京与同郡而晚出, ![]() 吕溱,字济叔,扬州人。进士第一。通判亳州,直集贤院,同修起居注。坐预进奏院宴饮,出知蕲、楚、舒三州。复修起居注。 侬智⾼寇岭南,诏奏邸毋得辄报。溱言:"一方有警,使诸道闻之,共得为备。今 ![]() ![]() 徙成德军,时方开六塔河,宰相主其议。会地震,溱请罢之,以答天戒。溱豪侈自放,简忽于事。与都转运使李参不相能,还,判流內铨,参劾其借官麹作酒,以私货往河东贸易,及违式受馈赆,事下大理议。溱乃未尝受,而外廷纷然谓溱有死罪。帝知其过轻,但贬秩,知和州。御史以为未抵罪,分司南京。起知池州、江宁府,复集贤院学士,加龙图阁直学士、知开封府。 时为京尹者比不称职,溱精识过人,辨讼立断,豪恶敛迹。尝以职事对,神宗察其有疾⾊,勉以近医药,已而果病。改枢密直学士、提举醴泉观,遂卒,年五十五。赠礼部侍郞。帝悼念之,诏中书曰:"溱立朝最孤,知事君之节,绝迹权贵,故中废十余年,人无言者。方擢领要剧,而奄忽沦亡,家贫子幼,遭此大祸,必至狼狈。宜优给赙礼,官庀其葬,以厉臣节。"敕其妇兄护丧归。 溱开敏,善议论,一时名辈皆推许。然自贵重,在杭州接宾客,不过数语,时目为"七字舍人"云。 王素,字仲仪,太尉旦季子也。赐进士出⾝,至屯田员外郞。御史中丞孔道辅荐为侍御史。道辅贬,出知鄂州。仁宗思其贤,擢知谏院。素方壮年,遇事感发。尝言:"今中外无名之费,倍蓰于前,请省其非急者。"适皇子生,将进百僚以官,惠诸军以赏。素争曰:"今西夏畔涣,契丹要求,县官之须,且⽇急矣。宜留爵秩以赏战功,储金缯以佐边费。"议遂已。 京师旱,素请帝祷于郊,帝曰:"太史言月二⽇当雨,今将以旦⽇出祷。"素曰:"臣非太史,然度是⽇必不雨。帝问故,曰:"陛下知其且雨而祷之,应天不以诚,故臣知不雨。"帝曰:"然则明⽇诣醴泉观。"素曰:"醴泉之近,犹外朝耳,岂惮暑不远出琊?"帝悚然。更诏诣西太一宮,谏官故不在属车间,乃命素扈从。⽇甚炽,埃氛翳空,比舆驾还,未薄城,天大雷电而雨。 王德用进二女子,素论之,帝曰:"朕真宗皇帝之子,卿王旦之子,有世旧,非他人比也。德用实进女,然已事朕左右,奈何?"素曰:"臣之忧正恐在左右尔。"帝动容,立命遣二女出。赐素银绯,擢天章阁待制、淮南都转运按察使。时新置按察,类多以苛为明。素独不擿细故,即有贪刻,必绳治穷竟,以故下吏爱而畏之。改知渭州,坐市木河东有扰民状,降华州,又夺职徙汝。俄悉还其故,迁龙图阁直学士。 初,原州蒋偕建议筑大虫巉堡,宣抚使听之。役未具,敌伺间要击,不得成。偕惧来归死。素曰:"若罪偕,乃是堕敌计。"责偕使毕力自效。总管狄青曰:"偕往益败,不可遣。"素曰:"偕败则总管行,总管败,素即行矣。"青不敢复言,偕卒城而还。以枢密直学士知开封府。至和秋,大雨,蔡河裂,⽔⼊城。诏军吏障朱雀门,素曰:"皇上不豫,兵民庐舍多覆庒,众心怦怦然,奈何更塞门以动众。"违诏止其役,⽔亦不害。 出知定州、成都府。先是,牙校岁输酒坊钱以供厨传,⽇加厚,输者转困。素一切裁约之。铁钱布満两蜀,而鼓铸不止,币益轻,商贾不行,命罢铸十年,以权物价。凡为政,务合人情,蜀人纪其目,号曰"王公异断"。复知开封。素以三公子少知名,出⼊侍从将帅,久颇鞅鞅,厌倦剧烦,事多卤莽不治,盗贼数发。御史纠其过,出知许州。 治平初,夏人寇静边砦。召拜端明殿学士,复知渭州,于是三镇、泾原蕃夷故老皆 ![]() 换澶州观察使、知成德军,改青州观察使。熙宁初。还,以学士知太原府。汾河大溢,素曰:"若坏平晋,遂灌州城矣。"亟命具舟楫,筑堤以捍之。一夕,⽔骤至,人赖以安。⼊知通进、银台司,转工部尚书,仍故职致仕。故事,虽三公致仕,亦不带职。朝廷方新法制,素首以学士就第。卒,年六十七,谥曰懿敏。子巩,从子靖,从孙震。 巩有隽才,长于诗,从苏轼游。轼守徐州,巩往访之,与客游泗⽔,登魋山,吹笛饮酒,乘月而归。轼待之于⻩楼上,谓巩曰:"李太⽩死,世无此乐三百年矣。"轼得罪,巩亦窜宾州。数岁得还,豪气不少挫。后历宗正丞,以跌 ![]() 靖字詹叔,蚤孤,自力于学,好讲切天下利害。以祖荫历通判阆州、知滁州,主管京北御史台。契丹数遣横使来,靖疏言:"彼利国中赐遗,挟虚声以济其 ![]() 擢利州路转运判官,提点陕西刑狱。乡户役于州县者,优则愿久留,劳则 ![]() 徙广南转运使。熙宁初,广人讹言 ![]() 子古,字敏仲,第进士。熙宁中,为司农主簿,使行淮、浙振旱菑,究张若济狱,劾转运使王廷老、张靓失职,皆罢之。连提举四路常平,王安礼 ![]() 出为湖南转运判官,提点淮东刑狱,历工部、吏部、右司员外郞,太府少卿。奉使契丹,异时北使所过,凡供张悉贷于民,古请出公钱为之,民得不扰。绍圣初,迁户部侍郞,详定役法,与尚书蔡京多不合。京言:"臣 ![]() 徽宗立,复拜户部侍郞,迁尚书。与御史中丞赵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震字子发,以⽗任试铨优等,赐及第。上诸路学制,神宗称其才。以习学中书刑房公事,遂为检正。预修条例,加馆阁校勘,检正孔目吏房。 元丰官制行,震与吴雍从辅臣执笔⼊记上语,面授尚书右司员外郞,使自书除目,举朝荣之。兼修《市易敕》,帝谕之曰:"朝廷造法,皆本先王之制,推行非人,故不能善后。且以钱贷民,有不能偿,辄籍其家,岂善政也。宜计其负几何,悉捐之。"震顿首奉诏。 进起居舍人,使行西边,还为中书舍人。元祐初,迁给事中,御史王岩叟劾之,以龙图阁待制知蔡州,历五郡。绍圣初,复为给事中,权吏部尚书,拜龙图阁直学士、知开封府。 震与章惇皆吕惠卿所荐,而素不相能。府奏狱空,哲宗疑不实。震谓惇抑已,于是颍昌盖渐有讼,许赂惇子弟,震捕渐掠治,颇得踪迹。惇惧,以狱付大理,而徙震为枢密都承旨,遂坐折狱滋蔓、倾摇大臣,夺职知岳州,卒。 余靖,字安道,韶州曲江人。少不事羁检,以文学称乡里。举进士起家,为赣县尉,试书判拔萃,改将作监丞、知新建县,迁秘书丞。数上书论事,建言班固《汉书》舛谬,命与王洙并校司马迁、范晔二史。书奏,擢集贤校理。 范仲淹贬饶州,谏官御史莫敢言。靖言:"仲淹以刺讥大臣重加谴谪,倘其言未合圣虑,在陛下听与不听耳,安可以为罪乎?汲黯在廷,以平津为多诈;张昭论将,以鲁肃为耝疏。汉皇、吴主 ![]() ![]() 庆历中,仁宗锐意 ![]() 司天言太⽩犯岁星,又犯执法。靖上疏请责躬修德,以谢天变。使契丹,辞⽇,以所奏事书笏,各举一字为目,凡数十事。帝顾见之,命悉条奏,⽇几昃,乃罢。进修进居注。开宝寺灵感塔灾,复上疏言:"五行之占,本是灾变,朝廷所宜诫惧,以答天意。闻尝诏取旧瘗舍利⼊噤中阅视,道路传言,舍利在內廷有光怪,窃恐巧佞之人,推为灵异,惑 ![]() 靖在职数言事,尝论夏竦奷琊,不可为枢密使;王举正不才,不宜在府政;狄青武人,使之独守渭州,恐败边事;张尧佐以修媛故,除提点府界公事,非政事之美,且郭后之祸,起于杨、尚,不可不监。太常博士王翼西京治狱还,赐五品服,靖曰:"治狱而锡服,外人不知,必以为翼深文重法,能希陛下意,以取此宠,所损非细事也。尝有工部郞中吕觉以治狱赐对,祈易章绶,陛下谕之曰:"朕不 ![]() 会西鄙厌兵,元昊请和,议增岁赐。靖言:"景德中,契丹举国兴师,直抵澶渊,先帝北征渡河,止捐金缯三十万与之。今元昊战虽累胜,皆由将帅轻敌易动之故。数年选将练兵,始知守战之备,而锐意解仇,所予至二十六万。且戎事有机,国力有限,失之于始,虽悔何追。夫以景德之患,近在封域之內,而岁赐如彼;今⽇之警,远在边鄙之外,而岁赐如此。若元昊使还,益有所许,契丹闻之,宁不生心?无厌之求,自此始矣。傥移西而备北,为祸更深。但思和与不和,皆有后患,则不必曲意俯徇,以贻国羞。"擢知制诰。 元昊既归款,朝廷 ![]() 侬智⾼反邕州,乘胜掠九郡,以兵围广州。朝廷方顾南事,就丧次起靖为秘书监、知潭州,改桂州,诏以广南西路委靖经制。智⾼西走邕州,靖策其必结援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知广州,官至工部尚书,代归,卒。三司使蔡襄为靖言,特赠刑部尚书,谥曰襄。靖尝梦神人告以所终官而死秦亭,故靖常畏西行。及卒,则江宁府秦淮亭也。 彭思永,字季长,庐陵人。第进士,知南海、分宁县,通判睦州。台州大⽔败城,人多溺,往摄治焉。尽葬死者,作文祭之;民贫不能葺居,为伐木以助之,数月,公私之舍皆具,城筑⾼于前,而坚亦如之。 知嘲州、常州。⼊为侍御史,论內降授官赏之弊,谓斜封非盛世所当有,仁宗深然之。皇祐祀明堂前一⽇,有传百官皆进秩者。思永言不宜滥恩,以益侥幸。时张尧佐已贵而犹觊执政,王守忠已受宠而求旄节。思永率同列言之,或曰:"俟命出,未晚也。"思永曰:"先事而言,第得罪尔;命一出,不可止矣。"遂独抗疏曰:"陛下覃此谬恩,岂为天下孤寒哉。不过为尧佐、守忠取悦众人耳。外戚秉政,宦侍用权,非社稷之福也。"帝怒,中丞郭劝、谏官吴奎为之请,乃以泛恩转司封员外郞而解台职,为湖北转运使。 下溪蛮彭仕羲作 ![]() ![]() ![]() 加直史馆,为益州路转运使。成都府吏盗公钱,付狱已三岁,出⼊自如。思永摄府事甫一⽇,即具狱。民以楮券为市,蔵⾐带中,盗置刃于爪,捷取之,鲜败者。思永得一人诘之,悉黥其 ![]() 寻为户部副使,擢天章阁待制、河北都转运使、知瀛州。北俗以桑⿇为产籍,民惧赋不敢艺,⽇益贫,思永始奏更之。徒知江宁府。 治平中,召为御史中丞。濮王有称亲之议,言事者争之,皆斥去。思永更上疏极论曰:"濮王生陛下,而仁宗以陛下为嗣,是仁宗为皇考,而濮王于属为伯,此天地大义,生人大伦。如乾坤定位,不可得而变也。陛下为仁庙子,曰考曰亲,乃仁庙也;若更施于濮王,是有二亲矣。使王与诸⽗夷等,无有殊别,则于大孝之心亦为难安。臣以为当尊为濮国大王,祭告之辞,则曰"侄嗣皇帝书名昭告于皇伯⽗"。在王则极尊崇之道,而于仁庙亦无所嫌矣,此万世之法也。"疏⼊,英宗感其切至,垂 ![]() 神宗即位,御史蒋之奇纠欧 ![]() ![]() ![]() 思永仁厚廉恕。为儿时,旦起就学,得金钗于门外,默坐其处。须臾亡钗者来物⾊,审之良是,即付之。其人 ![]() ![]() 张存,字诚之,冀州人。举进士,为安肃军判官。天禧中,诏铨司以⾝言书判取士,才得二人,存预其选。改著作佐郞,知大名府朝城县。寇准为守,异待之。御史中丞王曙,屡荐为殿中侍御史,迁侍御史。 仁宗初亲政,罢百官转对,存请复之。又言:"前者曹修古辈同忤旨废黜,布⾐林献可因上封事窜恶地,恐自今忠直之言,与夫理 ![]() ⻩德和之诬刘平也,存奏言:"平与敌接战,自旦至暮,杀伤相当,因德和引却,以致溃败。方贼势甚张,非平搏战,其势必不沮;延州孤垒,非平解围,其城必不守。⾝既陷没,而不幸又为谗狡所困,边臣自此无复死节矣。"朝廷采其说,始遣文彦博按治,由是平得直,而德和诛。 元昊求款附,议者犹执攻讨之策。存建言:"兵役不息,生民疲弊。敌既有悛心,虽名号未正,颇羁縻之。"迁龙图阁直学士,知延州。以⺟老惮行,徙泽州,还为待制。逾年,知成德军,复学士。 契丹与元昊结昏, ![]() 存婿李易攵之弟李教,因醉为妖言,事觉自缢死。或言教不死,在贝州,⽗⺟私属以存故得免。御史案验无状,犹夺职知池州,又徙郴。久之,乃复职,以吏部侍郞致仕,凡十五年,积迁礼部尚书。 存 ![]() ![]() ![]() 论曰:蔡襄、王素、余靖,皆昭陵贤御史也。襄数论治体,推韩琦、范仲淹之贤。素请罢不急之赏,论仁宗纳二女子为非。靖黜夏竦、王举正为不可用。盖仁宗锐于求治,数君子提纲振纪而扶持之,卒成庆历之治,良有以也。夫襄精于民事,吏不敢欺;靖用兵蛮徼,卒收功名;素在西边多惠政,其尹开封,虽颇厌烦剧,再为渭州,边民老幼,至相率称贺,其惠之在民者,深矣哉。若吕溱论陈执中,则不 ![]() ![]() 部分译文 蔡襄,字君谟,兴化仙游人。考中进士,任西京留守推官、馆阁校勘。范仲淹因言事去职,余靖争论救助,尹洙请求与范仲淹一起贬退,欧 ![]() 庆历三年(1043),仁宗更换宰相,亲自提拔余靖、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当时有旱灾、蝗灾、⽇食、地震的灾变,蔡襄认为:“灾害的到来,都是由于人事。几年以来,上天的告诫接连来到。推究之所以导致天诫的原因,是由于君臣上下都有过失。不擅专断,不独揽威严和权势,使号令不被人所信服,恩泽不能及于百姓,这是陛下的过失。 ![]() 升任直史馆,兼修起居注,蔡襄更加履行职责议论朝事,无所回避。开宝佛塔发生火灾,塔下有过去埋下的佛舍利,诏令取佛舍利⼊噤宮,很多宮人灼臂剃发为僧。正议论重新营造佛塔,蔡襄进谏说“:不符合道理的福运,不可以侥幸希求。现在百姓困苦,外族骄横傲慢,陛下应修明人事,为什么专门信奉佛法?有人认为舍利子有光亮,推为神异,他们所居住的佛塔尚且没有能力保护,哪有什么威严灵异。上天降下灾祸,以示惩戒,反而大兴工役,这是想要用人力来排斥天意呀!” 吕夷简为平章国事,宰相以下的官员到他的住处讨论政事,蔡襄奏请废除。元昊投诚,开始自称“兀卒”,既而又译为“吾祖”蔡襄说:“‘吾祖’犹‘我翁’,轻慢侮辱之意很重。假使朝廷赐予诏书,而且也叫‘吾祖’,这是什么话呢?” 夏竦被罢免枢密使职务,韩琦、范仲淹在位,蔡襄说:“陛下罢免夏竦而任用韩琦、范仲淹,士大夫在朝廷,百姓也⾼兴,以至于饮酒⾼歌相庆。贬退一琊,进用一贤,难道就能关系到天下的轻重吗?大凡一琊被贬退其同类也被贬退,一贤被进用其同类也被进用。众琊一同被贬退,众贤一同被进用,全国有不平安的吗?虽然这样,我很忧虑。天下的大势,譬如病人,陛下既已得到良医了,对之信任不疑,不但使病愈,而且又使百姓长寿。医生虽有⾼明的医术,如果不能尽用,那么病会更加加重,即使扁鹊在世,也难以见效了。” 保州士兵作 ![]() ![]() 因⺟亲年老,蔡襄请求任福州知州,改任福建路转运使,开拓古五塘灌溉民田,奏请减省五代时丁口税的一半。恢复修起居注官职。唐介攻击宰相,皇上大怒,蔡襄急速进言说:“唐介实在是狂妄愚蠢,但念他出于进忠,希望保全宽恕。”不久贬唐介于舂州,蔡襄又上疏认为这是必死的谪所,又得以改贬英州。温成皇后追认册封,蔡襄请求不要立忌讳,而罢监护园陵官。 进升知制诰,三个御史因论梁适被解除职务,蔡襄不起草诏书。以后每次授官不适宜的,蔡襄往往封还。皇帝对待他更加优厚,赐给他⺟亲帽子披肩以示宠爱,又亲自书写“君谟”两字,派使者送给他。升任龙图阁直学士、知开封府。蔡襄精通吏事,谈笑剖析判决,侦破奷恶揭发隐秘,胥吏不敢欺骗他。 以枢密直学士的⾝份又任福州知州。福州士人周希孟、陈烈、陈襄、郑穆以 ![]() ⼊京任为翰林学士、三司使。蔡襄比较天下的盈虚出⼊,量力以制用。剔除败腐,簿书法度大小都可以效法。 英宗⾝体有病,皇太后听政,用辅佐大臣的⾝份说:“先帝既已立皇子,我更加 ![]() 蔡襄工于书法,为当时第一,仁宗尤其喜爱他,制《元舅陇西王碑》文命蔡襄书写。等到令他书写《温成后⽗碑》,蔡襄就说“:这是待诏的职责而已。”没有奉行诏令。他对朋友崇尚信义,听说朋友去世,就不吃酒⾁,设置灵位哭泣。曾经在会灵东园饮酒,客人 ![]() ![]() 蔡京与蔡襄同郡但年轻一些,他想要依附名门,于是自称是蔡襄的族弟。政和初年,蔡襄的孙子蔡佃廷试宣布名次,居于试考首位,蔡京在殿上侍候皇帝,以族孙避嫌,降蔡佃为第二名,蔡佃终⾝都怨恨他。乾道年中,赐蔡襄谥号叫“忠惠” 余靖,字安道,韶州曲江人。少年时非常活泼,放 ![]() 范仲淹被贬饶州,谏官御史们都不敢出来说话。余靖说“:范仲淹因讥讽大臣而遭到了重责,倘若他的话不中陛下之意,陛下则可听可不听,怎么好因此治他的罪呢?西汉的汲黯在朝廷时,认为平津非常狡诈;东吴时张昭评论朝臣,则认为鲁肃太过耝俗。汉皇、吴主常常听到对他们的毁谤非议,却仍用之不疑,怎么就没有损害他们的德行呢。陛下自从亲临朝政以来,屡屡驱逐上书言事的人,长此以往,恐怕就没有人敢言事了,乞请陛下不要再如此而行了。”皇上看了他的上疏,即将他降职监筠州酒税。尹洙、欧 ![]() 庆历年间,仁宗决定 ![]() 司天官员说太⽩星犯侵岁星,又犯侵执法星。余靖上疏请皇上下罪己诏,修德行,行仁政,以向天谢罪。皇上派余靖出使契丹,在辞别的那一天,余靖将所要上奏的事书写在记事的笏板上,每件事各举出一个字为纲目,总计有数十件。皇上见到笏板之后,命他将各事逐条详细地奏报上来,直至夕 ![]() 开宝寺灵感塔发生火灾,余靖又上疏说“:五行占卜的结果表明,这是要发生灾变,朝廷应当谨慎戒备,以顺应天意。听说皇上曾经下诏取塔中过去的舍利到宮中观看,民间传说,舍利在宮中发生奇怪的光,我担心有奷佞之人造谣将此说成是反常的变异,用来混淆视听,图谋不轨。我听说帝王之道,在于勤俭治国,广施德政,以感动人心,这样即使有什么危难,人们都会拥戴他以克服危难。而今自从西部边境战争开启以来,国库空虚,民无积蓄,搞得十室九空。陛下如果能勤劳治政,向天下人下诏谢罪,以百姓之忧为己忧,那么天下之黎民就可以安居乐业,全国上下就托您的福了。如果陛下不体恤百姓疾苦,而仍然大肆铺张,奉佛求福,劳民伤财,则不是天下之黎民百姓所愿看到的。如果因为舍利能经火烧而不损坏,就认为它非常神异,这是不对的,因为它本来就埋在土中,火不能够烧着。如果说舍利能放出奇怪的光,必定有神灵依附在上面,这也是虚妄之言。舍利连一座塔都不能卫护好,而终被火焚,那又怎能凭借它来庇护天下百姓呢?” 余靖在职时多次上书言事,其中曾上书指斥夏竦为奷琊之辈,不能让他做枢密使;王举正太无能,不能在朝任职;狄青只是一个武将,让他独自镇守渭州,恐怕会败坏边防;张尧佐因其侄女为宮中修媛的缘故,除任提点府界公事,并非他有政绩所致,况且郭皇后被废之祸起因于杨、尚二妃之得宠,因此对他不可不特别注意。太常博士王翼从西京治理完狱案后返回京师,皇上赐他五品官服饰。余靖说“:因治理狱案而赐给官服,外人不知道详情,必定认为王翼实行严刑峻法,能揣摩陛下的心思,投陛下之所好,以此来取宠于陛下,这样所带来的坏的影响就不小了。工部郞中吕觉曾经因治理狱案而受到皇上召见。在召见时,他要求陛下给他以奖励,升迁他的官职,陛下晓谕他说‘:我不想因什么人审判了狱案囚犯就给他以恩赐。’吕觉退朝后将此事告诉了我,我也曾将此事记⼊了起居注。陛下前次晓谕吕觉是对的,而现在陛下因同样的事情给王翼以恩赐则有点不对了。奖惩赏罚,贵在前后一致。有些奷诈小人常常是寻找机会,借机求宠,所幸的是陛下每每在关键时都把握得很好,没有给他们机会。”他的意见大多被皇上采纳了。 刚好西部边境停罢战争,元昊求和,要求赐给他们更多的财物。余靖说“:景德年间,契丹举国兴兵,一直打到澶渊。先帝北上御驾亲征,渡过⻩河,定下澶渊之盟,也只捐给他们金帛三十万。现在元昊尽管每战必胜,这都是由于领兵将帅大意轻敌的缘故。多年来选将练兵,到现在才知道战守之所需,而今天停战讲和,却要给他们金帛二十六万,这实在不值。再说战事也还有转机,国力却有限,如果照他们的条件停战讲和,以后后悔只怕也来不及了。就拿景德年间之讲和来说,那还近在封域之內,每年给他们的财物只有那么多;现在的危机远在西部边境之外,每年却要赐给他们这么多。如果答应元昊他们的条件而停战讲和,那么契丹知道这件事后,难道不会生异心?这样贪婪的要求从此就会越来越多,国无宁⽇了。倘若以西部之兵力移至北部边境防守,祸患就大了。既然讲和与不讲和都有后患,则没有必要曲意求和了,以免国家蒙受聇辱。”升迁余靖知制诰。 元昊既已归顺,朝廷就想册封他,而契丹则将军队带到西部边境,并派遣使者到朝廷说:“我们来为国中讨伐贼子,请不要与他讲和。”朝廷对此感到非常为难。刚好余靖多次说契丹非常狡诈,认为这是威胁、要挟,不能轻易答应,于是派遣余靖前往斡旋,同时对夏国的册封诏令也暂时留而不发。余靖到契丹,终于使他们罢兵而还。朝廷于是发出了对夏国的册封令,元昊对宋朝称臣。这样西部边境战火停息,北边也相安无事。余靖三次出使契丹,也学会了外国语言,曾经用蕃语作诗,对此,御史王平等人弹劾余靖,说他有失使者⾝份。余靖被贬出知吉州。 余靖为谏官的时候,曾经弹劾太常博士茹孝标不守孝道,隐匿其⺟亲丧事,不回家奔丧守孝,茹孝标因此被罢免。余靖既然已失势,茹孝标这时也到朝廷说余靖少年时游于广州,曾经犯过法,受到过责罚。余靖闻知此事后,心里感到很不自在,于是以侍奉双亲为由,上书朝廷请求归家。改任将作少监,分管南京,居住于曲江。不久授任左神武军大将军、雅州刺史、寿州兵马钤辖,他推辞不去上任。又改任卫尉卿、知虔州。其⽗死,归家。 侬智⾼在邕州起兵叛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当时,狄青的部队还没到达时,戒令各部将不得出战。余靖強迫钤辖陈曙出战,失败了。狄青到达后,按军法处斩了陈曙及袁用等人,余靖为此也诚惶诚恐。等各将领班师回朝后,只将余靖留在广西。余靖派人到特磨道擒获了侬智⾼的⺟亲、儿子、弟弟三人,将他们押送到朝廷。加封余靖为集贤院学士,徙知潭州,又迁任知青州。 ![]() ![]()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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