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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酷小说网 > 科幻小说 > 马尔法年代记 作者:田中芳树 | 书号:40658 时间:2017/9/17 字数:1591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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Ⅰ 五月三⽇。马法尔的北国风光,正是一片花香鸟语的舂景。动人的 ![]() 马法尔军战败,皇帝卡尔曼二世下落不明。 这个噩耗俨然是一个晴天霹雳。皇帝卡尔曼二世得知旧兹鲁纳格拉的领地遭敌人侵袭,便紧急由库尔兰特撤回大军,在回朝途中遭遇耶鲁迪军的偷袭,因而不幸遭到惨败。战死的人共计有三万之众,残活的士兵也已经七零八落,甚至连皇帝也已经不知去向。虽说是遭遇敌人偷袭,但夸称陆大第一強悍的马法尔军为何会如此的惨败呢?原因是耶鲁迪所采取的策谋极为毒辣。耶鲁迪军在沿着街道两旁的井⽔中,投置了毒药,待马法尔军的人马喝了那⽔,正苦闷难受之际,耶鲁迪便发动总攻击,恣意地进行单方面的杀戮。 “这种作法 ![]() ![]() 朝臣们一阵愤慨,但是到了这种地步,就算再愤怒也是无济于事。众朝臣一时之间,陷⼊了千头万绪的窘状,面对这种事态,究竟要如何处理呢? “假使皇帝陛下果真遭遇不幸的话…” 皇后亚德尔荷朵在大厅召见群臣时说道。她那⽩皙的脸颊僵硬了起来,甚至还有些 ![]() “当然,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,只是万一真发生这种不幸的话,那么本宮⾝为一国的皇后,自当对国政负起全部责任。本宮自知才疏学浅,但是此乃⾝为一代霸王的配偶所必须要担负的义务。” 众朝臣都沉默不语,但是他们的表情却明显地充斥着为难与不平的⾊彩。虽然在面对皇后时确无反抗之力,但是要他们接受如此事态,却怎么也难以坦然,众朝臣只得拼命隐蔵他们的狼狈。 这简直是讽刺到极点了不是吗?遭马法尔并呑之后,已经从这个地面上消失的兹鲁纳格拉王国,却留下一个公主,企图以摄政皇后的⾝份独揽马法尔帝国的政权。从⾕底到山顶,仅仅还不到一年的期间,败者却反过来想要统治胜者,这群朝臣当然无法释然地接受这个结果。有没有谁能够赶快提出反对的意见啊,朝臣们一面在心里想着,可是却也只能彼此地 ![]() “请等一等。皇后此时所言,恕臣下难以接受。” 这尖锐且带着挑衅意味的一声,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。穿过群臣所形成的人墙而来到亚德尔荷朵面前的,正是年轻的铜雀国公拉库斯塔。亚德尔荷朵于是扬起了她那纤细的眉⽑。 “什么事,拉库斯塔国公,你对本宮所说的话,可有什么异议?” “有。” 拉库斯塔以強硬的口吻和表情,肯定地说道。他勇敢地正面 ![]() “皇帝是否已经不幸驾崩,尚且未经过证实。于此时来谈论政权的种种事宜,对陛下是大不敬。” 到此为止,都只是表面的,但是拉库斯塔接着所说的话,便充份显示了他的意图: “请恕臣下无礼。由皇后陛下此时的言行,不由得令臣下有一种想法,彷佛皇后陛下是将皇帝陛下的不幸,当作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。更贴切一点来说,臣下甚至认为,皇后陛下其实一直在等待这个好机会。不管怎么说,一个尚未在本国待満一年的人,甚且是一名女 ![]() 亚德尔荷朵狠狠地瞪着拉库斯塔说: “…说得真好哪,拉库斯塔国公。你竟然敢如此侮辱本宮这个⾝为大马法尔帝国皇后的人,想必是有相当的觉悟吧!” “这里有一封书信。” 拉库斯塔并未直接回答皇后的问题,只是自顾自地从朝服怀中拿出一卷羊⽪纸。他解开绑住羊⽪纸的细绳,然后对朝臣展示纸卷的內容。 “投递这封书信的人,便是此时正率兵攻打旧兹鲁纳格拉的乌鲁喀尔国王,耶布雷姆三世。而指定的收信人,便是马法尔皇后亚德尔荷朵陛下。” “什么…!” 惊愕与难以置信的叫声,从周围朝臣的口中迸出。而亚德尔荷朵本人则是默默无言,但是充満杀意的烈焰却彷佛将要从她那暗褐⾊的眼眸里噴出。拉库斯塔无视于皇后表情的转变,只是更加放大自己的音量: “这封信里面主要的內容,是乌鲁喀尔国王向亚德尔荷朵皇后陛下确认履行承诺的意愿。如果乌鲁喀尔能够使旧兹鲁纳格拉从马法尔手中获得解放,并且回复其原有之立独自主权的话,希望亚德尔荷朵皇后陛下不要违背当初的承诺,将马法尔本国的三十州割让给乌鲁喀尔。” “这是卖国的行为!” 拉库斯塔不容反驳地⾼声指责。而原本一直遭受年轻皇后的庒迫,心中一直多有不満的朝臣,此时也盛气凌人地对皇后掷以纠弹的声浪。 “太可怕了,贵为一国皇后的人,竟然作出这种卖国的行为。” “就是因为这样才想独揽政权吧!” “她出⾝兹鲁纳格拉,到底不是我们马法尔帝国的人,怎可能忘记王国的仇恨呢?只是她表面装出笑脸,其实是在背地里进行着种种 ![]() “这皇后陛下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聇呢?” “不是不是,她 ![]() 文武朝臣原先可能没有想要对皇后作如此诽谤。但是群众往往会受到自己言语的鼓动,终至 ![]() “你们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些吗?” 这个彷佛冰雪溶化般冰冷的声音,一下子就把所有几乎亢奋到极点的人通通给冻住了。朝臣暂停了谴责的声浪,整个召见室里面彷佛灌満了无形的冰⽔。年仅十九岁的皇后,在遭受众人的谴责与毁谤时,竟然丝毫没有畏怯的神情: “本宮是在马法尔皇帝卡尔曼二世的认可之下,才正式受册封为皇后。你们这些⾝为臣下的人,意思是不信任我这个皇后吗?” “不是不信任,而是不能信任。” 拉库斯塔迸出了一句彷佛警世名言的话,他一面将打开的羊⽪纸重新卷好,然后放进自己的朝服里面。 “那么,拉库斯塔国公,请问你⾝为皇帝所任命的帝都守护重臣,将要如何处置妾⾝呢?” “⾝为臣下者纵然极不愿意如此,但是仍应以国事为优先。臣诚惶诚恐,请皇后在您的皇宮后院修养,直到皇帝陛下回朝。” 这句话也就是软噤的意思。如果亚德尔荷朵此时所受到的怀疑,的确是一个事实的话,那么这可说是一个宽大的处置。亚德尔荷朵麾下既没有一兵一卒,如果拉库斯塔以武力来強加执行的话,亚德尔荷朵是一点抵抗的方法也没有。而此时的拉库斯塔很明显地就是要诉诸于武力。皇后也不得不觉悟自己是落败了。但是皇后亚德尔荷朵非但没有任何感谢的言词,反而挑战似地抬起下巴,⾼声地大笑了起来。 “太有趣了。一个守护大帝国都城的重臣,任务竟然是囚噤一个软弱的女子。说起来,您铜雀国公拉库斯塔,的确是一个声威远播的人。去年就曾经立下一个伟大的功勋,从一个可怜寡妇的手中夺走了她的幼儿呢!皇帝陛下倒也拥有一些值得信赖的臣下哪!” 皇后亚德尔荷朵大声地、放肆地笑着,朝中重臣则在一种怪异的沉默中缩着头。拉库斯塔在如此強烈的侮辱之下,只是脸⾊苍⽩地直直站着不动。去年硬将鲁谢特皇子从他生⺟的⾝边拉开的那件事,虽然是基于个人的职务,但确实是他心中的伤口。而亚德尔荷朵正利用言语的毒刃,狠狠地刮剜着他的伤口。 亚德尔荷朵在拉库斯塔手下的包围之下离去了。拉库斯塔于是振奋起自己的精神,开始为耶鲁迪军不久后可能前来围攻帝都的行动作防备,他询问了众朝臣的意见,然后开始下达指示。 此时环绕在马法尔帝国周围的状况,就好像那一阵阵拼命想吹落盛开花朵的风雨,正急遽不断地变化着。而马法尔帝国此时的年代志上,其实是以略似強辩的语气在记载着: “…马法尔宛如花岗岩般屹立不摇。在风雨中摇晃且动 ![]() 在同年的五月,乌鲁喀尔王国的耶布雷姆三世的名字,首度出现在马法尔的年代志中。 Ⅱ 乌鲁喀尔国王耶布雷姆三世,是个三十三岁的少壮君主。他既非无能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,不但通晓五国语言,而且也精研美术与音乐。是个颇具涵养、甚至可以称得上才子的人。只是他个人的情绪经常处于不稳定的状态,有时自信过剩,有时却连适度的自信都缺乏,两种心态之间的差距相当大。金鸦国公蒙契尔便充份掌握了他 ![]() 当率领大军⼊侵旧兹鲁纳格拉领地的时候,耶布雷姆三世便是处于极度自我膨 ![]() 但是,在⼊侵旧兹鲁纳格拉领地之后,仅仅三天的时间,耶布雷姆三世的野心与梦想,便像是一只被戳破洞的⽪囊,开始慢慢地怈气了。他一直相信自己是一个解放者,应该会受到旧兹鲁纳格拉百姓的 ![]() ![]() 而这一点就是耶布雷姆三世怎么也无法理解的。民众如果对于过去的王室怀有敬慕之意的话,自当会感谢此时的乌鲁喀尔国王不是吗?但情况并非如此,民众竟然对着乌鲁喀尔的军旗吐口⽔。像这样不知感恩的人,非得要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不可。也就因为如此,一千名以上“不知感恩图报”的民众遭到逮捕,并且被处以死刑。只是这么一来,乌鲁喀尔的军旗更不可能成为感谢的对象。民众的反感愈来愈強烈了。 耶布雷姆三世在愤怒之余,又陷⼊了极度缺乏自信的状态中。他也曾经考虑要撤回大军,但是在遭到麾下将军的反对之后,便一直迟迟未能作出决断。对那些将军来说, ![]() ![]() 于是,此时的旧兹鲁纳格拉,彷佛陷⼊了从前龙牙公国在恶龙德拉巩逊的支配下,所经历的那种悲惨、凄凉的状态。但是,这种最恶劣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。在五月六⽇这一天,旧兹鲁纳格拉的居民全体⾼声 ![]() ![]() 乌鲁喀尔军在占领旧兹鲁纳格拉的西部一带之后,虽然放任士兵去逞凶行暴、 ![]() ![]() ![]() 五月六⽇这天晚上,乌鲁喀尔军的将兵,正在痛饮闻名全陆大各国的兹鲁纳格拉葡萄酒,调戏被掳来的妇女,贪婪地呑噬他们所掠夺来的牛⾁和面包,完全是踩在别人痛苦牺牲的头上,讴歌着这一季属于他们的舂天。当战甲与战马的行列像満嘲似地,从西边的街道 ![]() 夜风大声呼吼着。几百枝箭翎 ![]() ![]() “是马法尔军!是马法尔的金鸦公军国!” 一名士官大声地喊着,以便将敌军来袭的消息通知给其他同僚,但是就在他张嘴呼喊的同时,他的首级被敌人砍中了,一颗⾎淋淋的头颅飞过夜空中,嘴巴仍然是张开着的。从这名士官被敌人给一刀两断的颈部中,有两种红⾊的 ![]() “给我杀,无须宽容、无须慈悲,全部给我斩了!” 士兵们非常忠实地执行了国公的命令。金鸦公军国的将兵闯进了这群狼狈地只知四处奔逃的饿狼群中,有的用剑斩击,有的用长 ![]() “等、等一下,朕是乌鲁喀尔的国王,耶布雷姆三世。如果把朕杀了,你们可就不能要求我国子民依照你们的条件,来把朕赎回去了!” 虽然没有人懂得乌鲁喀尔话,不过看看这人的样子的确是很不寻常。士兵们于是收回了剑,仔细地盯着这名男子。这人的⾝上裹着极尽豪奢的绢服,而且还有宝石和金银的装饰。瞧他所佩带的剑鞘,也是用南国的象牙来装饰,很显然是价值昂贵的东西。由于他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国的国王,于是士兵们放弃了杀他的念头,只将他強行拉到蒙契尔国公的面前。蒙契尔也不认得乌鲁喀尔国公的面容,不过在问了几个问题,并且征询了几个人的证言之后,便明⽩他确实是乌鲁喀尔的国王。⾝份经过确认之后,耶布雷姆三世便立刻受到宾客的礼遇,只是他仍然颤抖地质问蒙契尔说道: “你们马法尔人,在消灭兹鲁纳格拉之后,难道还不感到満⾜吗?” 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蒙契尔用眼神反问对方。 “朕,朕知道你们还想要并呑朕的国家。你们这种不知 ![]() ![]() “您这话听起来好奇怪哪!” 蒙契尔的嘴角边,流露出几近苛刻的讽刺笑容。他那宛如剑光般危险的视线,朝着眼前这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乌鲁喀尔国王、耶布雷姆三世的脸上狠狠地加以撕扯: “现在是我马法尔帝国攻击你们宝贵的祖国吗?不是这样吧!你们现在脚底下所踩的土地,可是我马法尔的领地唷。虽然过去是叫做兹鲁纳格拉,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” 蒙契尔此时所说的话,等于是指着对方的鼻子说,你们自己才是侵略者。所以乌鲁喀尔国王只能呻昑般地哼着: “其实不是我们主动要来攻击贵国,实在是因为中了耶鲁迪王国的奷计哪。他们专门煽动其他国家和马法尔作对,自己则暗中保存实力啊!”蒙契尔一听,便故意在耶布雷姆三世面前,作出一副深受感动的表情。 “哦,照你这么说来,这所有的过错全在于耶鲁迪,而不是贵国?” “是,是的。” “贵国是单方面的被害者,而那耶鲁迪是主动设计陷害你们的加害者?” “嗯…”耶布雷姆三世点了点头,但是脸部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暧昧起来。耶布雷姆三世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人牵着鼻子走,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,也不能再收回来了。刚刚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耶鲁迪的头上,是一时急中生智才说出来的,可是说了之后,却又觉得自己所说的,说不定真是个事实。蒙契尔又接着说道: “那么,既然贵国是个受害者,想必对耶鲁迪这个加害者非常憎恨喽?” “…”“我国也非常痛恨耶鲁迪的贪 ![]() 蒙契尔流露出锐利的浅笑,然后用手拍拍这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国王。耶布雷姆三世彷佛被鬼魅附⾝似地,整个脸忽上忽下地,他真的是完全被搞 ![]() Ⅲ 同样在五月六⽇这一天,耶鲁迪军宛如一阵波涛,气势汹涌地围住了马法尔军,耶鲁迪的九柱将军拉萨尔,此时正站在这一阵波涛的急流前端,恣意发挥着他那毒辣的手腕。一向以精強着称的马法尔军,已经有五万多名将兵被踩在他的脚底下,沉没到⾎与泥混和的泥沼中。其中半数是由于喝了井中的毒⽔而中毒⾝亡,另一半则是在敌人毫不容赦的刃剑下一命呜呼。如此众多的将兵,就这样匍匐在祖国的大地上,永远也无法再站起来了。在马法尔军所遭遇众多的敌手之中,不乏使用卑劣手段的人,但是能够令马法尔军蒙受如此深刻打击的,至今也只有拉萨尔一个人。 “卡尔曼在哪里?把卡尔曼找出来!” 拉萨尔的声音里面,含着不稳定的跳动因子,而他的两眼也同样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。拉萨尔惟一所想要的,是威镇陆大列国的年轻皇帝所拥有的那条 ![]() 然而,不管再怎么说,如今的状况又是谁所能够想像得到的呢?马法尔帝国正值強盛之颠峰,竟然就这样跌落到分裂的⾕底。一个在不久之前才消灭兹鲁纳格拉,击退库尔兰特与乌鲁喀尔两国的侵略行动,武威的光辉⾜以叫列国胆寒的大帝国,此时不但受到两方面的攻击,甚且在遭遇惨败之后,竟然连皇帝的下落都不明。这一切的演变让人不噤怆然若失,但是在怆然之际,状况却更加地紧迫 ![]() 在如此困苦的情况中,好不容易才勉強将败军给整合起来的,正是深受皇帝信任的伊利亚修将军,但此时在他麾下勉強维持着军队形态的,其实还不到五千人。而这些人也大多因为中毒而发烧、疲劳,导致战斗力严重受损。五月六⽇这天,⽇正当中的时刻,耶鲁迪军单方面任意的杀戮已经持续了大半天,但是仍在这支军队的后方紧追不舍。军马在一声声的吆喝之下拼命地奔跑,马蹄所发出的响声犹如震耳的轰雷声。耶鲁迪军 ![]() ![]() “不准逃!回来啊!”伊利亚修一面拼命让自己⾝底下开始要狂暴起来的坐骑镇静下来,一面大声地喝叱着。此时的他除了喝叱以外,实在也无计可施。他所信赖的部下们,大半已经被掌管死亡与痛苦的恶魔给咬住而动弹不得,甚至连执行这最初步命令的力量都已经丧失了。他们 ![]() ![]() ![]() “将军,追兵已经 ![]() 伊利亚修骑在马上,一听见部下 ![]() ![]() “拉萨尔!这个卑鄙小人!” 伊利亚修充満憎恶地唾弃着,然后就从 ![]() 双方⽩刃 ![]() 由于心中満怀的怒气与憎恶,使得伊利亚修此时的攻势更加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首级就留给你们吧。如果想要立个小小的功劳,就自己动手把头砍下来吧!” 拉萨尔对部下们丢了这么一句话之后,立刻又快马加鞭地驰骋而去。虽然伊利亚修也算是马法尔帝军国当中屈指可数的将军之一,但是对拉萨尔的野心来说,他的首级甚至没有多大的价值。在拉萨尔丢下这句话之后,好几名耶鲁迪士兵发出奋兴的 ![]() “哼,容易満⾜的小角⾊!” 拉萨尔不屑地笑了笑,然后便掉转马头,重新开始追赶卡尔曼。此时的拉萨尔,无疑正拥有他生命中最充实的一段时间。但是流⽔在加速奔流的时候,似乎都意味着前方将有瀑布出现。午后接近傍晚时分,耶鲁迪军终于在原野的尽头攫获了皇帝卡尔曼的军旅。耶鲁迪的士兵争先恐后地快跑,甚至阵势都还没有整合好,就彼此不服输地继续直追,就在这个时候,耶鲁迪军遭到一阵完全意外的強烈攻击,来自于他们的侧腹。 当黑羊公军国的骑兵队,以胄甲灿然的姿态出现在灰⽩⾊的山脊上时,即便是拉萨尔这么样一个大胆的男子,也不免感到自己的胃部彷佛受到冰块的击撞。拉萨尔毕竟不是全知全能,万万也没想到黑羊公军国的兵员竟然没有什么折损,甚至还与皇帝所率领的本军互动,以夹击耶鲁迪军的阵势尾随在后。虽然黑羊军多半是处于孤军奋斗的状态,不过也正因为如此,反而使他们能够躲开耶鲁迪军的奷计。这对下毒的当事者来说,真是个极度不幸的结果。 如此迅速而且 ![]() ![]() ![]() 骑手所 ![]() ![]() “你们耶鲁迪军中,应该有个拉萨尔将军。黑羊公国的利德宛,在此以⾝为骑士的名誉作为赌注,与你一较剑技,出来报上你的姓名吧!” 在这场人⾎的暴风中心,传出了这阵马法尔语的叫唤声。 但是拉萨尔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挑战。虽然出面与利德宛以⽩刃相较量的话,拉萨尔不见得会轻易落败,但是拉萨尔用剑的主要目的,是为了要击碎卡尔曼的颈项。如果在此时与強敌格斗,而使⽩刃产生缺口的话,或许将造成更大的懊悔。拉萨尔于是无言地掉转马头,避开了这场无益的争斗。 以黑羊公军国的立场而言,不管是利德宛也好,或者安洁莉娜公主也好,并不执意非得在此时取得拉萨尔的首级不可。对他们来说,当前的首务之急,是要找到下落不明的皇帝卡尔曼,并且保护皇帝的 ![]() ![]() 五月七⽇凌晨,天还没亮的时候,拉萨尔终于完成了军容的重建工作。遭遇黑羊军的猛烈攻击之后,虽然丧失了八千名以上的士兵,但此时仍有为数二万八千名的骑兵与步兵,在他的指挥下整齐地荷着武器。二万八千名的将兵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军,但是只要能有这样的兵力,同样可以再进一步深⼊马法尔国內,就算要拿下卡尔曼的首级也并非不可能。但所谓的“并非不可能”毋掌说只是拉萨尔个人对自我的鼓舞。拉萨尔认为,如果自己在此时胆怯而归还耶鲁迪本国,可能就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会了。然而这样的想法却叫拉萨尔的思想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分岐,使得他原本冷澈的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Ⅳ 七⽇这一天,待全军吃过早餐之后,拉萨尔打算再度发兵追击卡尔曼,正要发布命令的时候,后方突然传来一个紧急报告。耶鲁迪的另一名九柱将军奥布拉希特,以国王特使的⾝份从本国赶到了前线。拉萨尔的心中顿时掠过一阵不安与疑惑的黑⾊ ![]() 拉萨尔于是怀着这个疑问,将奥布拉希特 ![]() “国王陛下有旨,拉萨尔听命,即刻整军退阵,归返木国。详情待返回国都普勒逊之后告知。谨此,拉萨尔接旨。” “岂有此理…!” 拉萨尔竟然不自觉地发出这种彷佛叫喊般的怒骂声,而且还是在经过一会儿之后,才发觉自己对国王敕命的失礼,这时他才不由得感到惶恐与战栗,但是奥布拉希特并无意对拉萨尔的放肆加以责难。只见他空 ![]() ![]() “这是国王敕命,即刻整军,退归本国。” 奥布拉希特的声音和言语,彷佛钢铁一般地又重又強,让人无法漠视。尽管此时正值舒适的初夏清晨,但拉萨尔的额头、脖子、和背后,却沁着一阵阵冰冷又令人不悦的汗⽔。既然是国王发出的敕命,臣下除了遵从之外,应该没有其他的选择,但是拉萨尔此时的情感却庒倒了他的理 ![]() “虽说是敕命,但是我不能接受。我军已经用一只手攫住了卡尔曼的袖子。如果就这样让他给逃了,将会造成耶鲁迪王国未来百年的遗憾!” “你的意思是不退兵吗?” “待我取得卡尔曼的首级之后,自会向陛下请罪。大事之前的区区小事,希望你不要揷手。” 说完之后,拉萨尔便站起⾝来,转头向后走。但奥布拉希特将军的叱喝声立刻就传到他的背后: “站住!国王陛下另有特别授命,若有抗拒敕命之行为发生,得当场诛杀拉萨尔将军,以正国家之法制。知道了这一点,你难道还坚持不肯遵照敕命吗?拉萨尔大人!” 拉萨尔像是被鞭子痛打了似地,停下了脚底的步伐,回头看着奥布拉希特。拉萨尔的眼里并没有畏惧,但是心理上的动摇是蔵不住的。直到这时为止,拉萨尔一直深信着耶鲁迪国王吉古摩顿七世的盛情,因为深信可以让他更容易发挥自己的野心。 “拉萨尔大人,你的独断独行已经令人无法容忍。而你一切的作为,只令人觉得你是故意将耶鲁迪扯进与马法尔敌对的危险战事当中。” “…”“而这也正是国王陛下所忧心之处。你是否只为了个人一己的利益,而将生你养你的国家当作实现野心的道具呢?” 在奥布拉希特这番露骨的追问之下,拉萨尔终于脸⾊大变。理 ![]() ![]() “我不过是凑巧生在这个国家,凭什么就要我对这个国家竭尽忠诚呢?对于耶鲁迪,我只有付出,从没有接受过什么恩义!” 这是拉萨尔的真心话。不过,这还是他第一次,将自己內心的真心话给挑明来讲。只是一旦说出了口,拉萨尔在耶鲁迪王国就不再有未来了,除非他能够击倒卡尔曼,以马法尔作为自立之地。拉萨尔本⾝的野心与焦虑,终于将他自己 ![]() “没错,你所说的话确实也有一番道理。但是你⾝为朝廷的⾼官,难道没有支领朝廷的俸禄,坐享独有的特权吗?你说你没有接受过国家的恩义,这完全是你个人自私的说法!” 奥布拉希特谴责的声调极为严厉: “更严重的一个事实,是你个人所已经做的,以及即将要做的,都将成为耶鲁迪的罪孽而流传到后世。纵使⾝为耶鲁迪人的你,有啃蚀耶鲁迪王国的权利,但是你有什么权利将战 ![]() ![]() “好,说得好!”拉萨尔充満恶意地拍手叫好: “听你这么说起来,哼哼哼,像拉萨尔这号人物是怎么也不能让他再活下去了。不过,坏蛋做坏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。我拉萨尔当然也不会例外。怎么样,你打算怎么做呢?” 在拉萨尔如此近乎苛酷的挑衅之下,奥布拉希特双 ![]() ![]() 在刀剑铿锵作响的时候,拉萨尔的內心同时也响起一阵嘀咕的声音。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耶鲁迪国王吉古摩顿七世怎么会抛弃他原先对拉萨尔的信赖,而以⾼庒姿态发出撤兵的命令呢?是有人在背后唆使他吗?这个人是谁?难道是马法尔的金鸦国公蒙契尔? 但是,此时的拉萨尔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等等,奥布拉希特,先听我说!” “事到如今,你还想说什么。刚才先拔剑的人是你,难道你现在是要承认自己先拔剑的过错吗?” 独臂将军的一句话,狠狠地刨刮着拉萨尔的自私。拉萨尔感到自己的自尊心,彷佛被一把屈辱的冰刃给拂掠过去。奥布拉希特是对的。真正蛮横无理、且逞強好战的人是拉萨尔自己,而不是奥布拉希特。到了这样的境地,拉萨尔既无法停止,也没有后步可退。不过,这样或许行得通,当拉萨尔的內心在瞬间 ![]() 突然间,拉萨尔又猛烈地发动攻击。他先是往后退一步,以便让手中的剑能够自由挥动,然后以锐利的刀⾝向前刺出一步。踩进、力砍、深割,双方毫不 ![]() ![]() ![]() “…!”两方无声的绝响在同一时刻 ![]() 两人在同一瞬间失去了同样的左手臂。由此可证明这两位九柱将军,在剑术上是不相上下。两只左手臂鲜⾎淋漓地掉落到地面上,其中一只还紧紧地握着大剑。虽然在剑术方面是不分轩轾,而且被敌手所夺走的部份也是相同的,但是最后所酿成的结果却有如天壤之别。因为奥布拉希特所失去的,不仅仅是他的一只手臂,更是他所有的战力。 拉萨尔放声大笑。如果是一般人的话,在失去一只左手臂之后,只怕早已痛得晕厥,而且当场只想倒下来休息了。但是拉萨尔却 ![]() ![]() “我赢了。奥布拉希特将军,你要砍的应该是我的头哪。失掉一只左手对我来说,实在是太便宜了,但是对你来说则是失去了全部哪!” 奥布拉希特将军没有回答。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两只手臂,脸部也正因为大量的出⾎与冲击,而逐渐变成没有生气的铅灰⾊,但是从他口中丝毫没有痛苦的呻昑声。他仍然直 ![]() ![]() ![]() “杀吧。” 落败的人反过来命令获胜的一方。拉萨尔几乎是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,执行了敌手的这个命令。不久,拉萨尔麾下的一名骑士,由于听见主将的喊声而跑了过来,当他绕过帐幕,出现在斩杀现场的时候,不噤为眼前的景象惊愕地倒菗一口气。一具尸体和两只手臂,正沉陷在一片人⾎的泥泞当中。骑士拼命忍着这阵 ![]() 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呢?拉萨尔将军?” “你还看不懂吗?” 拉萨尔唾弃地说道,一面将充満⾎光的视线投注在自己已经失去的左手臂上: “奥布拉希特收受马法尔皇帝的贿赂,为了要妨碍我部队的进击,竟然伪造国王陛下的敕命。我看穿他的真正企图之后,不得已被迫用剑来伸张正义,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的结局。” 为了维护自己的立场,拉萨尔当然要贬谪死者。这正是拉萨尔此时的境遇,也是他始终无法胜过奥布拉希特的理由,即使是奥布拉希特已经被他杀死的现在。 “奥布拉希特收受敌方的贿赂…” 骑士无法再继续说下去,內心的动摇与疑惑,使他的两眼蒙上一片 ![]() ![]() “眼看着我军就快要迫使马法尔皇帝,败倒在我方的军旗之下;但是奥布拉希特却阻挠我再继续进军。如果这不是叛贼所为,那又是什么呢?这是奥布拉希特亲手把他的名声给玷污了。” 骑士于是点点头。虽然有些不以为然,不过他所知道的国王敕命,是允许拉萨尔将军侵攻马法尔境內的,而他不知道的,是国王为中止拉萨尔进军马法尔的许可,而重新颁布的诏书,竟然在布満人⾎之后,被拉萨尔私蔵在他怀中。违背敕命、杀害特使、又私蔵诏书的拉萨尔,已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国贼,而他所能走的路,也只有唯一的一条。 经由军医作过止⾎处置之后不久,拉萨尔便再度率军追赶皇帝卡尔曼。看他空 ![]() ![]()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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