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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酷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独臂刀 作者:司马紫烟 | 书号:41565 时间:2017/9/20 字数:18641 |
上一章 龙潜井市 章一第 下一章 ( → ) | |
这是一个很大的都市,热闹、繁华、富庶。 这是市中心最热闹的一条街,店铺林立,商贩辐辏,人声喧哗,熙攘往来。 这也是一个 ![]() ![]() 这是一个适合做任何事情的好天气,就是不宜在长街上漫步,这当然指一般人而言。对于某一些特殊的人而言,这正是他们的漫步时光。 在长街的一端扬起了蹄烟,飞快地驰来了一队奔马,马上清一⾊都是⾝着黑缎的劲装, ![]() 是炫耀,也是警告,警告着街上的人,该闪开的闪开,该回避的回避,连在街头逡行执行巡逻的官人也不例外,因为海公子要出游了。 海公子不姓海,他姓梅,只因为他的名字叫梅雪海,人家为什么不称他梅公子而叫海公子呢? 那是他自己的坚持, ![]() 因此,海公子决定别人该称呼自己为海公子,连他的下人都是如此称呼,而不叫他公子! 他认为每个下人称呼少主人为公子,那太平常了,海公子却是突出无二的,称呼上也必须与众不同。 这是个很严重的忌讳或是很严格的规定,下人如果喊错了,轻则一顿鞭子,重则可以掉脑袋。 所谓轻重之分是以时地而言的,海公子在陌生的朋友面前,下人喊错了,海公子轻轻的哼一声,这是不便发作,那个犯错的人,回头挨一顿鞭子,这是幸运的。 若是碰海上公子单独一人或是旁边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人时,那就惨了,剑光一闪,人头还没落地,剑已归鞘。 海公子的快剑是有名的,杀起人来快捷准确,他也以此而自傲,所以在发怈不快的同时,也正好练练剑! 海公子⽗⺟已故,他有个兄长在朝中做大官,因此他有势,祖上遗下一大片的产业,他那做大官的兄长也会捞,所以他的钱多得下辈子都花不完。 有钱!有势!还有一手好剑法,无怪乎海公子在这个城市里睥睨不可一世了。 行人被赶开了,车马都驱向一边,商店照样开着,走路的人⾐冠整齐的,可以在街道两边挨着⾝子走路,也可以到店里去低声买东西。 穿着破旧的,则一律被赶得远远的眼不见之处,因为海公子喜 ![]() 每当他如此做的时候,就表示他将要陪着一个重要的朋友来了。这个城中的人也已习惯于如此了。 在那群汉子清理了街道后的半刻工夫,海公子伴着他的客人终于出现在长街之上。 海公子骑着他的骏马黑天虬,顾盼自雄,一副舂风得意的样子,显得十分⾼兴。 他⾼兴是有理由的,因为他邀到了武林第一美人叶如倩来做客,小游三⽇。 武林第一美人,当然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孩子。 但光凭美貌还不⾜以造成如此的轰动,必须要有另外很特殊的地方! 叶如倩特殊的地方是她有一个很出名的⽗亲叶逢甲,叶逢甲号称剑中之王,手中一支剑三十年来未逢敌手。 只有一个剑中之圣樊飘零跟他并享盛名,但是樊飘零却又是他的莫逆好友,而两个人 ![]() ![]() 这两个人打不起来,剑中之王与剑中之圣也就永远不会分⾼低。 叶如倩的第二个特殊的地方是她是樊飘零的唯一女弟子。 樊飘零对她的钟爱尤甚过乃⽗,甚至于把一记对老朋友都守秘的精招都传授给了她,叶如倩⾝兼两大名家之长,所以一出江湖就成了名人。 海公子能邀到这么一位美丽的客人,难怪他要欣喜若狂了,不时在马上指指点点。 叶如倩对街上的一切也很欣赏,不时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,这两个人实在是很相称的一对,在别人的心目中是如此,在海公子的心目中恐怕也是如此以为。 因此他亲呢地叫着她的名字道:“如倩!你看!这家绸缎庄不但是本城最大的一家,在周围方圆五百里之內也是最大的一家,里面花式齐全,应有尽有!你要不要进去选几件新料子!” 叶如倩略皱一下眉头,她对海公子的印象不坏,虽然他有点肤浅,但这是时下一般世家公子的通病,倒不是很大的缺点,但初 ![]() “美丽的⾐服是不会嫌多的!” “但是我嫌累赘,我喜 ![]() “如倩,我不是说过了,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雪海!” “对不起!相 ![]() 但因为对方是叶如倩,他只好受了下来,而且立刻赔上笑脸道:“是!是!叶姑娘请恕我冒昧,我是因为一见到姑娘,就惊为天人,情不自噤地就想与姑娘相识相 ![]() “我们不是已经相识了吗?” 叶如倩笑了起来,心中对他的印象略为好了一些,因为对方很知趣立刻改口叫她叶姑娘了。 假如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叫她名字,听不懂暗示,那么这个人就太蠢,太没有心肝,叶大姐小可能就会拍马径去,连再见都不说一声了。 叶如倩今年二十五岁,正是寂寞芳心的年龄,但她却不肯滥受,不会看上一个冒失鬼。 海公子为她那一笑连骨头都酥了,要是对别的女人,他早已一把搂了过来,连吻带摸,亲热个够了。 可是对叶如倩,他毕竟不敢。叶如倩 ![]() 叶如倩笑笑道:“我们还初识,大家认识久了,如果彼此合得来,未尝不可以进一步 ![]() 这只是一个承诺,但有了希望,所以海公子十分起劲地道:“姑娘说得是,不过我这个人很单纯,姑娘很快就会对我完全了解的,至于我这人是否值得继续 ![]() 这番话倒是说得很得体,叶如倩笑了一下,刚好经过一条小岔路,叶如倩折转马头,准备进去。 海公子忙道:“姑娘!那边没什么好看的,不去也罢!” 叶如情反问道:“那边是什么?” “不过是一些破旧的房子,住着的是一些穷人,又脏又臭,不适合你这样⾼贵美丽的姐小前往!”叶如清一笑道:“虽然我家业并不贫困,但我却不觉得有什么⾼贵的,我倒是希望看看那些穷苦人家的生活!” 海公子没办法,只好陪她折⼊了小街,后面也是一个市集,但是比大街杂 ![]() 海公子似乎为这些贫穷的表现感到很不好意思,但叶如倩却感到十分有意思,⼲脆跳下马来,这个问问,那个看看。 那些人见到海公子带了人过来,都惊惶地躲开来,这使得海公子稍微好过一点。 有个缺了一条胳臂的汉子,在一块空地上拉开场子卖大力丸和龙虎散,本来倒是围了一圈的人在看,海公子等人一过来,那些人全散了。 地下摊着一些石锁和石担,倒是很大,每个都有五六百斤,还零散地架着一些刀戟矛等长兵器,一块破旧得发灰的⽩布上,摊着几个药罐,里面放着药丸和药散! 叶如倩很有兴趣地上前用脚勾了一下石锁,石锁动了一动,显得她的劲力也不小。 叶如倩道:“汉子,这么重的石锁,你耍得动吗?” 汉子低头在整理兵器,没有理她,一个梅庄的手下立刻耝声道:“喂!汉子,姑娘在问你话,你听见没有?” 汉子抬起头,没好气地道:“听见了,我的耳朵又不聋,自然听得见!” 那个手下怒声道:“听见了为什么不回答?” “老子不⾼兴,她又不是瞎子,难道看不出来,我是卖艺带卖药,家伙带出来不是摆样子的!” 叶如倩皱眉道:“汉子,我是好言好语地问你,又没得罪你,你说话怎么那么冲?” 那个汉子道:“我做得好好的生意,叫你们一来全给搅散了,你还指望我怎么说话!” 叶如倩倒是无法否认,因为这汉子的摊子上本来围了很多人,看见他们来了才一哄而散,这自然怪不得人。 因此她笑笑道:“那倒是对不起得很,我们可不是存心的,你卖的这大力丸和龙虎散灵吗?” 汉子看了她一眼道:“大力丸是补药 ![]() 叶如清听他说话倒很老实,不噤一笑道:“搅了你的生意我很抱歉!我买十包龙虎散吧!” 她看见有个纸牌上写了价格,龙虎散每包五分银子,遂掏了一块银子大概是一两重,递给那汉子,这也是周济那汉子的意思。 谁知那汉子居然一头摇道:“不卖!” 叶如倩一怔道:“为什么不卖?” 汉子道:“因为你买了去也不会真服它,我卖的药虽不值钱,却真能治伤,不能⽩⽩地糟蹋了!” 海公子已经忍了半天,实在忍不住了,厉声道:“汉子,叶姑娘买你的药是周济你,你居然不识好歹!” 汉子一昂头道:“我卖药虽穷,却没饿饭,你们有钱上别处摆阔去,老子不领情!” 海公子怒道:“你这狗头在本城来发横,想是活得不耐烦了,给我教训他一下!” 一个命令出口,立刻就有两个汉子伸手摩拳,上去就打,那汉子⾚着上⾝,十分健壮,挨了两拳倒没怎么样。 可是他的拳头却很重,那两名庄丁各挨了他一拳,⾝子立刻飞了出去。 海公子睁大了眼睛,在他的地盘上,居然有人敢动手打他的人,这对他的威严却是十分严重的损害。 这时他再也顾不得讲究风度了,厉声用手一指道:“给我砍了!” 锵然声响中,至少有四名庄丁拔出了 ![]() 那独臂的汉子凛然不惧,他只是在地下抄起那卖药的铜锣护体,站在中间,神情已显得很愤怒,厉声道:“动不动就要杀人,你们还有王法没有?” 海公子哈哈大笑道:“在此地本公子就是王法,你冒犯了我,就是冒犯了王法!杀!”那四名庄丁立刻摇剑攻上去,攻势十分凌厉,可是这汉子手中那面铜锣很大,他单手抓住了边缘,既可当盾牌使用,也可以用另一头的边缘来攻人,七八个照面下,竟又被他打倒下两个人,都是被铜锣击中,飞跌了出去。 还好铜锣的边是向內包的,宽约寸许,没有锋刃,否则这两个人非死不可。 剩下的四个人技艺较精,但他们的剑仍是递不进去,因为这汉子的⾝手很利落,转腾飞跃,疾逾猿猴,在七八个照面后,汉子一锣架开了一剑后,飞起了一脚,踢中在对方的肚子上。 那个庄丁滚出好远,抱着肚子再也站不起来了。 只有一名庄丁在持剑游斗,不敢靠近了。 海公子更觉得没有面子了,突然欺⾝进去,不知他如何出手的,长剑已出了鞘。 但他的第一剑,却是将那名庄丁刺了个对穿,口中怒骂道:“没用的东西,丢⾜了我的人,连个流浪汉都对付不了,死不⾜惜!” 然后他遥剑攻向那汉子,汉子招架得没那么从容了,连连向后退,海公子口中发着狞笑,正想一剑把他搠个对穿,忽地一道寒光加了进来,那是叶如倩出了手。 她的长剑不是攻向那汉子,而是帮那汉子攻向海公子,一连几手急攻,反而把海公子击退了。 海公子愕然道:“叶姑娘,你怎么对我出手了呢?” “我是为了你呀,因为他冒犯了你!”他急急地分辩着说。 叶如倩冷笑道:“我倒没这个感觉,我们扰了他的生意,他当然不⾼兴,我要买他的药,他有权利不卖!” “但是在我这个地方就不行,没人能如此对我!” 叶如倩道:“在我面前摆横也不行,我不能看你欺负一个外乡人!” 她満脸的煞气,执剑而立,海公子倒是没辙儿了,对峙了一会儿,他才收剑笑道:“既是姑娘不愿跟他一般见识,我也放过他一命吧,我们别为他败了游兴!” 叶如倩却道:“我不想玩了,我要走了!” “走?上哪儿去?” “上通州给李老伯祝寿去!” “那还早得很,我们不是说好了,在此地玩上几天,然后我们一起去给李老英雄祝寿的吗?” “不!我改变主意了,我今天就要走!” “今天走也行,我们回去整理行李去!” “梅雪海!我一个人走,不是跟你同行!” 海公子一怔道:“叶姑娘是生我的气了?” 叶如倩冷冷地道:“无所谓生不生气,我只是看不惯你的作风,道不同不相为谋!” “敝人有什么缺点,姑娘指出来我一定改!” “梅雪海,我不相信你笨到这个程度,我是 ![]() 这是海公子第一次受人如此当面奚落,他几乎要发作了,但终于忍了下去。 他刚才已经试过这个女郞的剑,強劲凌厉,他没有把握能胜过她,若是在这儿当众被她击败了,那就更不上算了。 因此他勉強地笑了一下道:“我对姑娘是一片诚意,想不到会发生这种误会,实在大遗憾了,姑娘要走,我也不敢強留,但今天已经是下午了,怎么样也赶不到下一个宿站,何况姑娘的行囊还留在舍间…” 叶如倩道:“我刚才走过一家集贤客栈,回头我就去宿在那儿,你叫人把我的行囊送过去就行了!” “这…是何苦呢?” “梅雪海,我已经决定了,绝不再进你的梅庄一步,也不愿意见到你这个人,行囊你爱送就送,不送就算了!” “姑娘说哪里话,在下就回去叫人把行囊送来!” 他怏怏地召集手下庄丁,扶起了伤的,背走了死的,垂头丧气地离开了。 那个卖药的汉子却自顾去收拾他的药摊子,叶如倩见他的⾐服也被划破了,倒是颇为歉疚地上前道:“这位兄台贵姓大名,我看你的拳脚⾝手利落,好像受过正统的传授,不像是一般江湖卖艺的!” 汉子淡淡地道:“我叫王刚!” “王刚!黑龙王刚就是兄台?” 王刚苦笑了一声道:“姑娘也听过 ![]() “王兄太客气了,你虽然⾝在黑道,却是众口皆碑的盗中君子,劫富济贫,大家对你的口碑都很好!”王刚道:“盗就是盗,盗中不会有君子的。不过黑龙王刚的时代已经结束了,今后我就是王刚,缺了一条胳臂的王刚,独臂王刚!” “王兄!你的这条胳臂是怎么断的?” “提起来陡然烦恼,这是我误人歧途所付的代价,手臂是我自己砍掉的,至于其间经过,不提也罢!” 看样子他是不想再谈下去,叶如倩也不便再问了,过了一会儿,王刚又道:“姑娘是新起江湖的女神龙吧?” “不敢当!小妹是略解技击而已,也不知道是谁给我起了那么个外号!” “姑娘⾝兼两家之长,剑技精湛,刚才虽然只露了两手,却已极具火候,这个外号当之无愧!” 他顿了一顿又道:“姑娘的尊翁和师长都是有名的侠道前辈,看姑娘本人也是 ![]() ![]() “我并不认识他,是在路上遇到的,因为我要到通州去为金刀李老爷子祝寿,他说他跟李老伯也是世 ![]() 王刚道:“岂止是横行乡里而已,他在此地简直就是土皇帝,打人杀人是常事,刚才就因为他来了,大家才躲开了,此地稍有姿⾊的女孩子,谁没受过他的凌辱!” “我也慢慢看出来了,所以立时跟他绝 ![]() “姑娘敷衍他一下,再疏远他也罢了,不该当面给他难堪的,那个人气量极窄,受了姑娘的羞辱必然不会甘心!” “他敢!我手中的剑可饶不了他…” “我只是提醒姑娘小心而已,这是他的地盘,姑娘还是早点离开为上!” “我知道,王兄也要小心,他的人今天在王兄手下也吃了亏,他同样不会放过王兄的!” “我倒没什么,我孑然一⾝,四海飘零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要跟我 ![]() “王兄还是小心点好,王兄虽然英雄了得,可架不住他们人多!要不我们一起离开,也好有个照应!” “谢谢了,姑娘往通州,我则是去另一个方向,走不到一块儿,而且我在本城还有点事!” 叶如倩只是随口一说,因此也不坚持,看他收拾了摊子,而且还招来了两个跟他一样破旧的汉子,帮他扛起了刀 ![]() 叶如倩拉了马,来到那家集贤客栈,要了间上等客房住下,店中的人对她十分客气,甚至于还有些神秘而恐惧的样子,使她心头很烦。 王刚走了约有里许,来到一所小四合院儿前面,这是一间大杂院,住了很多户人家,共用一口井,很多妇人都在井边洗菜,准备做晚饭。 她们的丈夫多半是小贩行商,出外赚钱未返,看见了王刚,都纷纷招呼他,有的还问: “王师⽗,今儿回来得早,想必生意很好!”王刚懒得多说话,只随便敷衍了两声,就赶紧把那两个帮忙的闲汉打发出去了事,那个叫小老鼠的汉子,眨着一双老鼠眼道:“大哥!那位姑娘说得不错,梅庄的人不会放过您的,您把我们都打发走了,回头真有事时,谁来给您帮手?” 王刚笑了起来道:“小老鼠,你倒 ![]() 另一个叫大山猫的汉子表示不服气了道:“大哥,您也瞧得我们太低了,自从这一个月来我们盯上了梅庄,少说也摸掉他们五六个人了,可没要大哥您出手吧!” 王刚笑道:“那是你们在暗中闹鬼,菗冷子打闷 ![]() 小老鼠道:“大哥,您不是常说,匹夫才逞徒勇,人要会动脑筋…” 王刚摆手道:“好了!好了!你们快去吧,盯紧一点,有动静立刻来告诉我一声,这儿不必担心了,我相信就是有人来,也只是些小角⾊,我应付得了的。” 他把两个人硬给赶走了,自己才一头钻进一间小屋子,躺在炕上,默默地想着心事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天已渐渐黑了,他听见外面有声音嚷嚷道:“喂!你们找谁呀,怎么拿着刀 ![]() 遂听外面喝道:“该死的老婆子,満口胡说八道,爷儿们是来找那个缺了条胳臂,卖药的家伙的!” “哦!原来是找王老大呀,莫非是吃他的药吃出什么⽑病了,应该不会吧,他的药治病 ![]() “妈的!老梆子,你少噜嗦,快说那家伙在哪儿!” “啊呀!问话找人有这么个找法的?连点规矩都不知道,难道你们是吃草料长大的!” “妈的!老梆子,你敢骂人!不要命了?” “老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王刚实在佩服那位廖老太太,她这么大声一叫嚷,把所有的人都惊动了,也等于是发出了警报。 于是王刚抄起了一杆花 ![]() 一个汉子恼羞成怒,举刀正待向一个老妇人砍下去,王刚嗖的一声,掷出了手中的花 ![]() 那汉子一刀劈空,疼得连刀都扔了,怪叫着去拔庇股上的花 ![]() 王刚过来又是一脚,把他踢出老远,伸手又弹起了那柄单刀,嗔目向那群汉子喝道: “你们果然是一群畜生,对一个空手的老太太,你们也能下杀手!” 另一个汉子冷笑道:“姓王的,爷们不是如此 ![]() “走?上哪儿去?” “你今天打了咱们几个同伴,我家公子对你的⾝手很欣赏,请你上梅庄去叙叙呢!” 王刚道:“他倒是 ![]() 那汉子笑了起来,他们的同伴们也都哈哈大笑,像是听见了一个大笑话,王刚瞪着眼道:“他要请我去,自然得有帖子,这有什么好笑的!” 那汉子忍住了笑道:“海公子没下帖子,倒是吩咐我们带了绳子,把你绑了去,莫不成你还以为请你喝酒去!” 王刚却没生气,只是冷笑道:“我就晓得畜生窝里出来的,既不讲人话,也行不出人事!” 那群汉子都现出了怒⾊,呼喊一声,刀剑齐上,这群人比⽩天的那一群⾼明一点,可是王刚一柄单刀在手,也大不相同了。 他展开刀法,但见寒光如雪,上下翻飞,没多久就被他砍翻了五六个,而且每个人都伤得很重,倒地后都失去了再战之力。 那群庄丁在⽩天见他虽然勇猛,却不像有多⾼的功夫,所以来了十几个人,以为吃定他了。 哪知道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,这下子就紧张起来了。在王刚又砍倒了两个人之后,剩下还有七八个,一声发喊,纷纷向外逃去。 可是他们再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大杂院儿,竟然是龙潭虎⽳,里面住的人,个个都了得。 那些商贩苦力工人们,都出来堵住了门口,扁担、木 ![]() ![]() 王刚看了一下那些庄丁,才点点头道:“有没有漏网的,外面有踩道的没有?” 一个中年人笑道:“头儿,弟兄们跟您办事儿也不是一天了,您还信不过吗?这批家伙在此地作威作福惯了, ![]() “那就好!我们建的这个窝不容易,事情才有点眉目,还没到放弃的时候,留点神,好好收拾一下,我还得到集贤客栈去瞧瞧广” “头儿!您是怕他们会对付那位叶姑娘,您这可以放心,梅雪海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!” “这也难说,梅雪海无法无天惯了,他若是那个组织中的人,后台更硬,有什么不敢做的!” 说着披了件⾐服,踏出了大门,四下探看了一阵,确定没人,才悄悄地走了。 敢情这个独臂的汉子,⾝上还蔵着秘密呢,他到此地来,是怀着特殊目的的。目标好像就是针对着梅庄。 跟他一起住在四合院中的人,原来都是他的手下,而且从王刚的口中,似乎在怀疑梅庄是属于另一个组织的,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呢? 这些都是 ![]() 但是叶如倩却是个没有秘密的人,她只有一肚子的闷气与些微的惆怅。 那是因梅雪海所生的惆怅,梅雪海的相貌俊美,谈话风趣,⾝家也不错,武功过得去,这些都是⾜以令女孩子动心的条件,只是没想到他的人品如此不堪。 梅雪海着人送来了她的行囊,还附了一袋珍珠和一封道歉的小笺。 但叶如倩却把小笺撕了,把珍珠给扔了回去,心中实在光火,这个该死的梅雪海,他若是只有一封道歉的小笺而不附那袋珍珠,叶如倩心中还好过些。 但梅雪海居然把她当作一个爱慕虚荣,可以用财富打动的庸俗脂粉了,叫她如何不生气呢! 气了一阵子,她又自己想开了,梅雪海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一个人,是自己对他寄望太⾼了,为那样的一个人生气太没意思了,还是早早休息,明早上路吧! 于是她要了一份菜饭,而且为了排遣气闷,她也要了一壶酒,一口气灌了下去。 平常她的酒量还不错的,能喝上半斤的梨花香,这壶酒不过才四五两,大概是喝得太猛了,她居然有点不胜酒力的样子,⾝上软绵绵的,一点力气都没有! 好容易摸到了炕边,连⾐服都来不及脫,就这么趴在 ![]() 不知道睡了多久,她听见有人敲门,敲了好几遍,她才懒洋洋地问道:“什么人?” “小的是客栈里的伙计,给姑娘送茶来,同时收碗碟!” “茶不用了,碗明天来收,我已经睡了!” 门外答应着去了,她闭上眼,又睡了过去,到底是学过武的人,睡觉容易惊醒,她又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,忙想起来,可是⾝上却一点劲道都没有。 朦胧中看见有人进来后,又关上了门,然后又打火点上了灯,她才看清了,却是梅雪海一脸浮着琊气的笑,叶如倩愤怒地道:“你又来⼲吗?” 梅雪海的嘴脸整个地变了,琊笑道:“叶如倩,你不是问得多余吗?我海公子看中的女人,哪一个逃得了我的手掌?软的不行来硬的!” 叶如倩起来要打他,可是就用不上劲儿,強自挣扎着,梅雪海笑道:“你别费力气了,这是我的地盘,谁敢不听我的吩咐,我叫客栈里在你的酒菜中下了药,把你放倒了下来,你还是乖乖地听候摆布吧!” 叶如倩想大叫,可是她只能发出一丝低咽的声音,梅雪海大笑道:“我才不怕你叫,海公子要行事,谁敢来⼲涉,把人叫来了更好,我把你剥得光光的,叫大家一起来欣赏!” 一面说着,一面上前脫她的⾐服,叶如倩努力地挣扎着,无奈全⾝使不出劲儿来,眼看着⾝上的⾐服一件件地被脫掉,然后是她的下⾐! 叶如倩只有咬住牙,低声道:“畜生!畜生!我一定会杀了你!” 海公子却得意地道:“乖乖,到明天你再发狠也不迟,本公子用这个方法不知道亲近过多少女孩子了,开始时她们都说要杀我,可是过了夜一,她们都像条狗般地跟着我,赶都赶不走了!” 他一面说着,一面也脫去自己的⾐服,看见他的那副丑态,叶如倩真希望自己能够昏过去。 被凌辱的命运已难解脫了,她只希望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这恶梦。 可是她偏偏清醒得很,海公子向她庒下来时,她只能下意识地夹紧了腿,双手无力地推去。 但是奇迹发生了,她先听见笃的一响,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海公子的头上,而且海公子也被她推过一边, ![]() 不知是谁从窗子外掷进一块石子,及时救了她。 跟着窗外又是一盆冷⽔泼了进来,淋在她⾚裸的⾝上,冰凉的刺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他被突来的一块石子击中后脑昏了过去,凉⽔的刺 ![]() 看到他那狰狞的面容,再看到他那丑怪的下⾝。叶如倩本能地菗出了挂在 ![]() 但叶如倩却没有消气,又拔出剑来,在他⾝上不住地刺戮,直把海公子刺成了一个⾎人,她还不肯住手。 忽地窗外又掷进一块小石子,包着一张纸,轻轻地打在她的⾝上,使她震惊住了手。 拾起那块小石子,打开那张纸,却是用炭块写的。 “仆夜访姑娘,幸及时拯救得⽩壁无瑕,贼已伏诛,余 ![]() 叶如倩看了脸上一红,从⽩壁无瑕四个字,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⾐服,连忙找了一⾝⼲净的⾐服换上了。 她执剑跳窗而出,远处有人向她招手,她飞⾝过去,跳出墙外,却是个瘦小的汉子,她认得是⽩天跟王刚一起卖药的帮忙拿东西的。 那汉子低声道:“叶姑娘,请跟我走,城门关了。我领你到一个城墙缺口的地方,那儿可以出去!” “谢谢你了,王兄呢?” “王老大帮姑娘牵马匹去了!” 叶如倩遂默默地跟着那汉子,在黑暗中向前走去,他对路径很 ![]() 叶如倩忍不住问道:“请问贵姓大名?” 那汉子道:“我叫小老鼠,还有个同伴叫大山猫,我们都是跟着王老大办事的!” “办事?办什么事?” 小老鼠笑道:“那是从前的话了,他是黑龙老大时,我们跟着他跑腿打杂,现在他卖药,我们跟着他吆喝,像我们这样的人,还能办什么正经事!” “王兄的那条胳臂听说是他自己砍掉的?” “姑娘请原谅,王老大不准人提这件事,小的也不敢说,最好你自己问他去!” 叶如倩知道他不敢说,也就不问了,顿了一顿后才道:“王刚见现在就仗着卖药为生?” “是的!⽇子虽苦,倒还过得去,他的大力丸不怎么样,龙虎散治肚疼拉痢,跌打损伤还真灵,生意 ![]() “他难道一辈子就这么卖药了?” 小老鼠道:“这倒不是,我们打算过两年后,攒下几百两银子,大家娶房媳妇儿,然后找个地方开间药铺,王老大还有几样家传的秘方,一方面维生,一方面借以济世,那也是件好事!” “难道他就这么放弃江湖生涯了?” “江湖人哪能这么说放下就放下了,遇上了不平事,我们也会悄悄地伸手管一下,不过王老大说江湖风波多险,他不想再成名了,请姑娘以后见了人,也别再提起他,黑龙老大是决心把一切都忘了!” 叶如倩道:“王兄既是决心如此,我自然不会说的,请他放心好了!” “倒不是因为别的,王老大当年虽说做了不少好事,可也结了不少仇家,在很多地方也落下了案子,他决心摆脫过去,想图个清静!” 叶如倩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!” 说着来到了城墙的缺口处,这儿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,已经倾-了一块。 小老鼠吹了声口哨,城外有人回了一声,两人忙窜了出去,早见一人牵了马匹,守候在 ![]() 叶如倩忙过去道:“王兄,多谢你援手之恩…” 说完她才发现那不是王刚,而是王刚的另一个助手,那人道:“小的是大山猫,王大哥刚走!” “他又上哪儿去了?’” “他说梅雪海被姑娘杀死在房中,那虽是他该死,但是他那个样子被人发现了却不大妙,王大哥去移尸了!” 叶如倩这才想起梅雪海周⾝⾚裸,停尸在自己住过的客房中,确是对人难以启齿的,心中对王刚十分感 ![]() 因而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 大山猫道:“他说办完事不来了,请姑娘自己上路吧,这儿往西就是通州,姑娘也不必急着赶路,慢慢地走好了,下去一百多里,就是另一个大城,再找宿处好了!” 叶如倩心中略感歉意,在⾝边取出了两张银票,塞在小老鼠的手中道:“这也不是道谢,只是请王兄不必再辛苦卖药了,拿着这个成家开间药铺定下来吧,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,那时我再当面向他道谢!” 小老鼠也没看多少,就揣了起来道:“那就谢谢姑娘了,其实黑龙老大当年手头几十万也流通过,可是他一个子儿也没留下,全都给散了,然后自己落得要卖药活口!” 大山猫立刻斥道:“你懂什么?这正是大哥的可敬之处,他说那是盗泉之⽔,饮之伤廉,他进⼊黑道,为的是行侠仗义,可不是为了自己,不义之财,一丝也不能苟取!” 小老鼠忙道:“我也没说要贪不义之财,叶姑娘的钱可是清清⽩⽩的,收下想不为过吧!” 大山猫道:“可是你没问问大哥,就擅自做主收下了,他怪罪下来,你可一个人担着!” 小老鼠一听又想掏出来,还给叶如倩。 可是叶如倩一笑道:“王兄若是怪罪,你往我⾝上推好了,说这是一个朋友的敬意与关切,敬他的磊落人格与关切他的生活,希望他早点定安下来,别再流浪了,他若是不接受,便是不认我这个朋友。再见了,替我谢谢王兄…” 她骑上了马,发现这正是自己放在客栈中的那匹⽩马,倒是佩服王刚的本事,在人头吵杂的客栈中,他居然能连鞍子一起,悄悄地把马牵出来。 踏着夜⾊,她策马而行,路上已没有行人了,但她仍然把马赶得很快,她要尽快地离开这个不愉快的地方。 梅雪海的脑袋在梅庄的后面山坡上被发现了,连同他十几个庄丁与手下,每个人都是剩下了一颗首级,尸体不知去向。 首级被连成一串,⾼挂在一株老梅树上,只附了一张字笺,歪歪斜斜地写着:“多行不义者诫!” 字迹像个不会写字的人,照着样描的,因此,从字迹是查不到人的! 梅庄的人都噤若寒蝉,不敢开口说话。 衙门也派人来问了一下,不得头绪,糊里糊涂就回去了。海公子死了对地方是件好事,再说,能杀死海公子,一定是比他⾼上几倍的人,衙门也办不了这种案子。 至于地方上,却是十家有九家排起香案,叩谢苍天,虽然没人明说是为什么而谢,但谁都知道是为什么! 半个月后,梅庄上来了个神秘的人,带着面具,但⾝材上却看得出是个女的。很具权威。 梅庄的管事师爷方老夫子在密室中叩见了这个神秘的女人,禀告了一切经过后,那个女人沉声道:“这么说来,小梅是跟那些人分开被杀的!” “是的,公子去到客栈时,那些人则去找那个独臂汉子,至于他们怎么死在一起,却没人知道!” “混账东西,什么人不好惹,偏要去惹叶如倩那个丫头,她的老子和师⽗是武林中最难惹的两个人,难道你没告诉他!” “老朽说了,但是公子不肯听,他说他有把握降服那个女的,然后连她的⽗亲和师⽗都拉过来!” “混账东西,花王不知费了多少心力都未能如愿,凭他就行了,你们简直该死!” 声音中充満了冷厉,方老夫子吓得忙跪下了。 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又厉声问道:“叶如倩在客栈里如何走的,你们知道吗?” “不知道,公子吩咐了下去后,客栈里忙把那边院子里的住客全给换到别处去了,所以公子进了院子后,发生些什么事,没一个人知道,客栈里连马匹是什么时候被人牵走的也不清楚!” “那个卖药的独臂汉子呢?” “他还卖了两天药,然后才离开的,属下派人尾随到他的住处,以后又向他的邻居打听过,好像出事那天,他那儿什么事也没发生,他回去还跟几个人聊到半夜才去睡的,我们的人 ![]() “你也没再追索下去?” “没有!使者,那时我们自己的事也忙,平⽩少了十几个人,分不出人手来了!” “方天华,花王知道小梅不是个办事的人,才派你来辅佐他的,看你把这儿弄得…” 方老夫子一听对方把责任往自己⾝上加的意思,也急了起来,抗声道:“使者!属下早就把梅公子的一切数度呈报上去了,上面迄无回音。使者想必也知道,公子一死,十有九户都焚香祝拜上天,为他们除了害,花王委派这样的一个主持人,属下受命监督,却又不具任何约束的力量,这个责任属下负不起来!” 使者一听他倔了起来,倒反而软了,笑了一声道:“方天华,没要你负责,花王委派小梅是为了要敷衍他的哥哥。” “出了这种事后,谁也不能怪,只能怪他自己家教不严,本使者要切实了解的是这次出事是他个人的问题,还是梅庄的问题。” 方天华道:“属下敢担保梅庄不会有问题,恐怕是哪位隐名异侠,刚好遇上了这件事,伸手摘下了公子的瓢儿。” “至于那些人为什么会在一起,恐怕连叶如倩都不会知道,因为她在第二天出现在大兴,还颇为逍遥地拜会了几个人家,假如她牵上了几十条命案,就不会如此轻松了!” 使者点点头道:“但愿如此就好,只要本会的真正目的不为人侦知,至于几个人命是无关紧要的。” “小梅死了,梅庄的工作不容停顿,你还是要积极进行,而且也不可能再派人来主持,你就独挡一面了,再出漏子就惟你是问了!” 方天华忙道:“属下一定尽心尽力!全力以赴!” 使者挥挥手,方天华就离开了,出去后,他就锁上了门,在门 ![]() 他不知道使者是如何离开的,他也不敢去探索这个秘密,因为他们是一个极为严密的组织。 在梅庄周围,有几个做小生意的人,他们都是王刚的邻居,在这个地方落脚做生意有一两年了,所以没人去注意他们。 他们的目的是在探查梅庄的秘密,可是他们也没探出什么,那个使者的来去,都是毫无形迹的。 王刚并没有真正的离去,他在夜深的时候,还是回到那所大杂院,有五六个仍是贪凉,在那棵大树下聊天,好像非常悠闲,但他们的谈话內容却很神秘。 今天,聊天的人又多了个梅庄的厨子,他姘上一个住在此间的寡妇,所以他到这儿来是很自然的事。 王刚出来时问道:“李大狗,庄里有事儿了吗?” “方天华今天又进书房去了,⾜⾜耽了两个时辰,出来时锁了门,屋中灯光没熄,像往常一样,他在门外又站了有一刻工夫,等屋里的灯熄了他才走的。” 王刚一叹道:“那是上面的人又来作指示了,没查出一点形迹吗?” 李大狗道:“没有!小的一直就蔵在暗处注意着,书房别无门户,一定是另有暗道出⼊的。” “你有没有听见方天华跟什么人谈话!” “没有,方天华一进书房,四周都布満了人,二十丈內,噤人走动,小的躲在假山洞里,只能遥远地瞟着,无法更进一步去了解!” 王刚看看别的人,那些人也都头摇,有一个卖卤 ![]() “没有离开?连庄里的人也没人出来?” “是的,今天是海公子做二七,本来还定了一伙和尚念经的,不知怎的,临时改到法会寺去做佛事的,庄中只派了两个人去招呼着!” “那一定是因为有人要来,在庄中不便,可是没人离开就透着离奇了,难道那人是原先就在庄里吗?” 李大狗道:“这就不知道了,不过不太像,如果那个联络者就是庄中人,对海公子的作为应该早加制止了,而且方天华也一定会特别注意平素的言行了。 “他只是在每个月的望⽇前后,才要大家对庄中的情形特别注意,可见那个联络人每在望⽇前后,才会来一次。” 另一个人道:“可是我们每逢望⽇前后,都特别注意了,从未发现有陌生人进出呀!” 王刚默然片刻才道:“我们一定要想法子探出究竟不可,明天叫小老鼠去探一下那间书房!” 李大狗道:“书房中已经没有人了,只有一扇窗子,是开向走道那边的,走道上⽇夜都有人巡逻,想从窗子那儿进去是不可能的,除非从门上进去,但门又上了锁!” 王刚道:“大山猫是开锁的能手!小老鼠对机关暗门削器之类很在行,他们两个人出马,必然能找出点什么!” 李大狗道:“我在梅庄吊上了一个丫头,她是专门负责打扫的,今天上午还被叫进书房里打扫了一下,那里可没有什么秘密的东西!” “我只要找出那个联络人来去的路,以后可以守在路上,等着那个人再进一步追上去!” “可是动过之后,就容易被人发现了!” “小老鼠很细心,哪怕动过一 ![]() (重了一页,同时好象也缺了一页) 使者挥挥手,方天华就离开了,出去后,他就锁上了门,在门 ![]() 他不知道使者是如何离开的,他也不敢去探索这个秘密,因为他们是一个极为严密的组织。 在梅庄周围,有几个做小生意的人,他们都是王刚的邻居,在这个地方落脚做生意有一两年了,所以没人去注意他们。 他们的目的是在探查梅庄的秘密,可是他们也没探出什么,那个使者的来去,都是毫无形迹的。 王刚并没有真正的离去,他在夜深的时候,还是回到那所大杂院,有五六个仍是贪凉,在那棵大树下聊天,好像非常悠闲,但他们的谈话內容却很神秘。 今天,聊天的人又多了个梅庄的厨子,他姘上一个住在此间的寡妇,所以他到这儿来是很自然的事。 王刚出来时问道:“李大狗,庄里有事儿了吗?” “方天华今天又进书房去了,⾜⾜耽了两个时辰,出来时锁了门,屋中灯光没熄,像往常一样,他在门外又站了有一刻工夫,等屋里的灯熄了他才走的。” 王刚一叹道:“那是上面的人又来作指示了,没查出一点形迹吗?” 李大狗道:“没有!小的一直就蔵在暗处注意着,书房别无门户,一定是另有暗道出人的。” “你有没有听见方天华跟什么人谈话!” “没有,方天华一进书房,四周都布満了人,二十丈內,噤人走动,小的躲在假山洞里,只能遥远地膘着,无法更进一步去了解!” 王刚看看别的人,那些人也都头摇,有一个卖卤 ![]() (到此为一页) “那是王老大和侯爷照顾我们!” “李兄弟客气了,我既然邀大家来从事这项危险的工作,自然也要对大家的全安作最周全的顾虑,明天晚上,那两个人去的时候,李兄弟还得多注意着照顾一下!” “没问题,我在花园里,叫他们翻过后墙进来,最好在二更以后,直奔假山,我在那儿指点他们到书房的去路!” “你不会引人怀疑吧?” 李大狗笑道:“那倒没问题,我上哪儿是公开的秘密,经常有些丫头和娘儿们约我在那儿私会的,就是叫人撞见了,最多是歪歪嘴,挤挤眼睛!” “你在那儿,倒是 ![]() 李大狗笑道:“以前我在本州,牢里关了个⽩莲教徒,我对他颇为照顾,不时捎些酒⾁给他,他在感 ![]() 一个人笑骂道:“你这小子在讨好那个⽩莲教徒时,准没安好心,想学人家的下流功夫!” 李大狗道:“我的确是有那个存心,不过可没打下流主意,我是想进了这个圈子,对江湖上下五门的玩意儿,懂得越多越好。 “这次我能打进梅庄,也是靠那套本事,搭上了梅雪海的一个女的,才能拉我进去掌厨的!” 王刚笑笑道:“能不牵到你就最好了,即使小老鼠他们失了手,我还是希望能保持梅庄內部的这条活路的!” 李大狗颇为自豪地道:“没问题的,梅雪海一死,他留下的七八个女人都在闹饥荒,有人还要靠我搭线,所以我的人缘好得很,好些人都求着巴结我呢!” 又有人笑骂他道:“你小子还兼营拉⽪条呢!海公子的七个女人全叫你给吊上了!” “还没有,只得五个而已,都是一个带一个的,那两个有点假正经,不过梅雪海一死就难以维持了…” “哈!你小子倒真的走运,一样当差,咱们在外头⽇晒雨淋,赔尽小心还得装孙子,你小子却是有吃有喝还带美女在抱!” “老哥!你也别羡慕,这可是凭本事的,每天要周旋两三条饿狼似的娘儿们,换了你老哥,早就菗成了人⼲了!” 大家又哈哈地笑了起来,他们的谈话并无忌惮,这反而是一种最佳的掩护,谁也不会怀疑他们在⾼声笑谑中会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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