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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酷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河流如血 作者:海岩 | 书号:44703 时间:2017/12/10 字数:935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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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保良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是在鉴宁市安公学校的大礼堂里,保良记不清那是一个什么节⽇,安公学校请来市杂技团表演节目,保良就坐在侧幕边的一只小板凳上,可以把整个舞台看得清清楚楚。 这是保良第一次观看现场杂技,整台表演给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黑⾐少女,那少女面目俊美而又神通广大,不仅翻转腾挪易如反掌,而且手指向哪里,哪里便爆出轰鸣的火花,张开鲜红 ![]() ![]() 那一天保良第一次为了一个异 ![]() 那一年保良九岁。 保良⺟亲年轻的时候,肯定是个标准的美人。 ⺟亲不仅美丽,而且,是一个最有女人味的女人。 保良的姐姐比保良年长七岁,保良九岁时姐姐正好年方二八,这是国中传统审美眼光中女人最佳的年龄。姐姐和⺟亲一样秀美,只是 ![]() 在保良看来,⺟亲和⽗亲从里到外都是截然相反的。⺟亲瘦小但健康,⽗亲体壮但多病;⺟亲唠叨但凡事能忍,⽗亲沉默却毫无耐 ![]() ⽗⺟的心思保良也许并不明瞭,他崇拜⽗亲、依赖⺟亲,而最亲的却是比他大了七岁还能和他玩到一起的姐姐。姐姐眉眼酷似⺟亲,个 ![]() 保良依赖⺟亲只是被动的习惯,而对⽗亲的崇拜和模仿,则完全出于自觉。他甚至和⽗亲一样,在十岁那年就跟最要好的同学刘存亮和李臣磕头结拜,自号鉴宁三雄。他对李臣刘存亮说,他老爸和他一样,也是在十岁那年玩了一场桃园结义,也和他一样,在那场结义中排行老三。在⽗亲少年结义的三人当中,老大中学没毕业就跟着⽗⺟出国定居去了,从此没了音讯;老二长大后下海做了生意,至今还跟⽗亲情同手⾜,彼此二哥三弟的你呼我唤,两家人也都一直密切如亲。 从保良记事开始,他就经常跟着⽗亲到二伯家里窜门。二伯姓权,二伯的儿子权虎,也冲保良⽗亲叫三叔。两家的邻居都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亲戚。二伯和权虎也常来他家,权虎一来就拉上保良和姐姐出门玩儿去,二伯就在屋里和⽗亲喝酒谈事。那一阵二伯总来求保良⽗亲帮他办事,因为保良的⽗亲在安公局的刑侦大队里当大队长,关系多,有特权,那些年帮二伯蹚了不少路子。有一次二伯从小收养的⼲儿子权三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那年保良十一岁,他一直视为英雄并全心崇拜的⽗亲,成了一个瘸子。 成了瘸子的⽗亲一下子苍老起来,保良这才明⽩,人的两条腿就是人的支柱,一旦缺了一截,整个人就会变得七扭八歪。残疾以后的⽗亲就象一头被风⼲的壮牛,迅速变得枯瘦萎靡,百病丛生。今天查出⾼⾎糖,明天查出⾼⾎庒,后天心率又出了⽑病…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架式。工作也换了,一个瘸子再赖在刑侦大队那样一个冲冲杀杀的队伍中,似乎有点不成样子。不知是不是因为⽗亲以前在安公学校当过兼职教员,所以上级就把他调到了安公学校。不过⽗亲过去兼职教的,是自由搏击和擒拿格斗,这种课瘸子肯定是教不了啦,所以学校里就给他虚挂了一个副校长的头衔,再兼了一个行政科长的闲差。和以前刑侦大队的职务相比,据说算是提了半级。 当察警搞刑侦,是⽗亲一生的理想志愿,正值事业的巅峰时刻突然掉了下来,对⽗亲的打击不难想见。虽然还穿着同样的警服,但每天⼲的,却变成了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锁碎。行政科管的不外是绿化、食堂、桌椅板凳,门前三包…原本就少言寡语的⽗亲变得更加沉默,回家后的脾气更加暴躁,要么一天都不开口,一开口不是埋怨⺟亲就是责骂姐姐或是打保良的庇股,让一家人全都畏之如虎。 只有姐姐敢跟他顶嘴。 姐姐毕竟大了,又是女孩,顶了嘴⽗亲也不会动手打她。 但⽗亲总打保良,尤其是保良学习成绩出现波动的时候,或者保良挑食贪玩不肯吃苦的时候,就不光是打庇股了,急了还要打耳光呢。他打保良时⺟亲和姐姐都是不能劝的,劝了就打得更凶。打完之后,他会把保良单独叫到他的卧室,关上门,然后声泪俱下地冲保良痛哭。保良第一次见到⽗亲冲他哭时心里万分失落,因为他在⽗亲哭歪的脸上,再也找不到一点英雄的影子,那种他一向无比尊崇和悄悄模仿的气慨,已经⽇积月累地被那份再无 ![]() ![]() 十一岁的保良,忽然怜悯⽗亲。⽗亲在他心里,渐渐不再是一个英雄,而是一个需要同情和可怜的弱者。当⽗亲每次打完保良又哭着向他倾述自己的人生理想,倾述对保良的一腔希望时,保良正是出于这样的怜悯之心,才向⽗亲信誓旦旦地保证,从此努力学习,再不贪玩,一定要考上安公学校,甚至考上省里的安公学院,甚至考上京北的安公大学,子承⽗业,成为一个最优秀的国中刑警,完成⽗亲未竟的人生志愿和家族理想。 每逢于此,⽗亲便会备感欣慰,便会追问保良:爸爸打你你恨不恨?保良照例头摇:不恨。⽗亲就点头,说:你看,爸爸从来不打姐姐,姐姐是女孩子,长大了嫁个男人,生了孩子也是给人家生的。咱们陆家人今后在世为人有没有脸面,全靠你了。小于叔叔昨天还说,老陆你怕什么,你好好把儿子培养出息,将来到刑侦大队工作,一定不比你差。小于叔叔马上要当副局长了,如果我的腿没出事的话,还轮不到他呢。 从那时开始,保良就正式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,十一岁就确定人生目标的孩子,至少在保良周围的伙伴当中,还没见过。保良的同学当中,很多人今天发誓要当宇航员,明天发誓要当总经理,都是即兴说说,不往心里扎的。保良的姐姐中学毕业考上鉴宁师范学院之后,说起未来也还两眼茫茫。师范学院是专门培养中学老师的,中学老师姐姐肯定不要当的。不当老师又能⼲什么呢,姐姐也没有既定的主张。权虎建议她去京北报考戏剧学院或电影学院,说陆保珍你长得这么漂亮⼲吗浪费这个资源?权虎比姐姐只大两岁,大学上了一半就自动退学,因为对权虎来说,不存在对事业前途的任何担忧,二伯的公司这两年忽然做大,在鉴宁和外省都开了房地产项目,还在鉴宁最好的地段盖了一个超大的酒楼,取名百万豪庭,在当时名噪全城。二伯就让权虎做了百万豪庭的执行经理,连过去总是好勇斗狠在街上寻衅滋事的权三 ![]() ![]() ⺟亲平时总是感慨:二伯发财全靠他那名字,二伯名叫权力,现在果然因为富有而拥有了权力。二伯因名得势之后,保良家的生活也跟着好了起来。保良的爸爸过去帮了权家那么多忙,何况二伯和他结拜时就发誓有福同享。二伯如今真的有福了,自然不忘报答三弟一家。送来的钱保良⽗亲要面子坚决不收,小小不然的礼物则源源不断——保良上学背的书包、用的钢笔,保良姐姐穿的大⾐、用的机手,都是名牌,连保良他妈削苹果用的小刀,都是从瑞士进口来的。 二伯的公司如同生面发成了馒头,澎涨之快就象大变魔术。二伯的业务忙了,来保良家窜门的次数也自然少了。偶尔来,也是劝保良⽗亲辞了安公学校这个没人待见的小官,跟着他投奔商海,快意人生。保良⽗亲是个最要面子的人,保良二伯暴发之后,他反而很少再去登门拜访。二伯劝他辞官下海,他就抱拳一揖,说声谢了,单位里事多走不开呀。二伯就笑笑说:真舍不得这⾝警服呀?你现在脫了,将来可以让保良穿嘛。咱哥俩说好了,你跟我下海,将来保良要是考上安公大学,学费我这当二伯的全包。咱们哥俩⽔里岸上都得有人,咱们俩穿西装开大奔,让孩子穿官⾐开警车,这年头做生意,还必须这样⽔陆两栖! 保良⽗亲也就笑笑,说:是啊,保良就随我了,就是当察警为国效力的命,不图别的。 保良过十三岁生⽇那天,二伯没来,但让权虎和权三 ![]() ![]() ![]() 也许正是因为⽗亲脸上这份久违的庄严,让保良觉出某种异样的神秘,让他在那顿热闹而又排场的生⽇晚宴上,始终心神不宁。快切蛋糕时⽗亲才姗姗而至,二伯忙完了另一摊应酬也赶过来了,来了依旧开导⽗亲:“又是单位有事找你?还是听我话辞职算了,到我这儿⼲多⼲少还不随你。” ⽗亲老样子,依然拱拱手,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大家耳目一新:“我这样子去你公司,你不嫌丢人?” 二伯哈哈一笑:“儿不嫌⺟丑,子不嫌家贫,你是我三弟,我嫌你什么!再说,你这腿是为了我家三 ![]() ⽗亲没笑,说:“我下了海,你不怕我踩翻了你的船?” 二伯又笑,笑完还当着这么多晚辈们的面,用手去摸⽗亲的瘸腿:“没事,我的船大,就你这腿双脚,怕你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劲道!” 大家都笑,笑的时候恐怕谁也没有料到,⽗亲在几天之后真的辞去了安公学校的职务,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百万经贸公司刚刚盖好的大楼。 ⽗亲的辞职,让保良又有了新的失落感,他和他的大哥李臣、二哥刘存亮谈起这事,兄弟三人都是齐声遗憾。保良在他的两个兄弟心中,一向被视为警门虎子,保良的⽗亲即使因残调到警校,仍被他们视为瘸腿神探。现在⽗亲忽然脫了警装成了一个平头百姓,不光保良自己,连李臣刘存亮都有点不大习惯。 那一天他们三人说好要去网吧上网的,可这个消息弄得保良情绪低沉,李臣和刘存亮也就没了玩儿兴。他们在保良家后门山丘上的一座废砖窑里长嘘短叹,灰心丧气地展望着各自 ![]() 不过说到女生,保良这天变得心不在焉。他从九岁开始暗恋一位噴火少女,直至今⽇才发觉异 ![]() ![]() 保良年少,对一切外界的事物尚还懵懂,但他总是隐隐感觉,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。 在⽗亲辞职的那天夜里,保良梦见了那个噴火的女孩。那女孩冲他深情凝视,眉宇间英气 ![]() ![]() 早上醒来,保良发现自己不仅汗 ![]() ![]() 保良就去洗了脸。 吃早饭时他又偷偷看⽗亲,⽗亲板着脸喝着粥,与往⽇并无大异。保良的余悸这才渐渐平息下来,心想幸亏梦是假的。 吃完饭,⽗亲到二伯的公司上班去了。保良和姐姐也一同离家上学。保良的⺟亲本来在市安公局幼儿园里当老师的,⽗亲腿残之后就辞了职专门照顾丈夫,以及年纪尚小的儿子。保良姐姐上着大学,家务活肯定指不上她了。 保良早听姐姐说过,⺟亲在嫁给⽗亲之前,也是富人家里的大姐小呢。 姐姐小时候随⺟亲回过一次外省的姥姥家,印象已然模糊不清,据说⺟亲的嫁妆里有好多名贵首饰,以前为了抚养姐姐和保良,后来又为了给⽗亲治病,卖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一副⽩金耳环留着没动。那对耳环的箍上,还各镶着一粒真钻,一看就知道是个值钱的东西。⺟亲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,才肯拿出来戴戴,平时都收在柜子里,也不给孩子动的。 保良的姥爷姥姥,以及爷爷 ![]() ![]() 保良家住在鉴宁市西的鉴河边上,房屋虽然老旧了一些,但前后倚山傍⽔,环境优美。房子是市安公局分下来的,保良⽗⺟都在市局工作,又主动没要新建的宿舍,所以分给他们的这个院子,实用面积要比⽗亲这级⼲部应分的明显要大。保良⺟亲是个勤快女人,当了专职太太专职妈妈之后,更是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。连这两年越住越⾼级的二伯来了,也连连赞不绝口,说三弟你这小家真是舒服,真是家有万贯不如家有贤 ![]() 李臣和刘存亮家也都住在这条巷里,不时停在巷口的大奔和保良⽗亲的那⾝警服一样,都是让他们对保良肃然起敬的原因。保良虽然排行老三,但说话的份量,如同老大一般。保良受⽗亲影响,也不爱言语,和李臣刘存亮在一起时,多是听他们⽩话,但他听罢是否点头认同,则是李臣刘存亮竞相争夺的表情。 在这条巷子里,陆家还有一个值得另眼相看的理由,那就是保良的姐姐。姐姐漂亮得就不象能从这条巷子里走出来的女人,每当她穿着二伯赠送的名贵⾐服,从各家各户的门窗前轻盈地走过,整条巷子的男女老少,都会羡慕得闭气息声。 这一天早上和往常一样,保良和姐姐一起走出巷子。他能感觉到⾝前⾝后,无数眼睛惺忪未醒,却能在姐姐的脸上⾝上擦出火星。那些窥偷的目光让保良既骄傲又厌恶,姐姐则昂首 ![]() ![]() 在巷口分手之前,姐姐叫住保良,她的表情从这个时刻开始,有些不大一样。 姐姐说:“保良,你帮姐往学校打个电话行吗?” 保良说:“⼲吗?” 姐姐说:“你帮姐请个假吧,就说我生病了。” 保良说:“你生病了?” 姐姐说:“没有,姐今天有事,你就说我生病了,从昨天就病了。” 保良说:“你昨天也没去吗?” 姐姐掏出那只银光闪闪的诺基亚机手,一手递给保良,一手亲热地去摸保良的头发。保良早对姐姐的机手垂涎已久,但姐姐对机手也正在新鲜头上,总蔵着不让保良染指。当然,只要姐姐有事求他,哪怕没有这只机手的昅引,这个电话保良也会打的。 保良奋兴地接了机手,按照姐姐的 ![]() 打完电话,保良恋恋不舍地将机手还给姐姐,眼睁睁地看着银光一闪,机手便回到了姐姐那只精巧的手包。姐姐说:别跟爸说。保良问:跟妈说吗?姐姐笑笑:妈也别说。保良仰头眯眼, ![]() ![]() 保良就上学去了。 这个本应与往常同样平静的一天,被姐姐的诡秘逃学无端搅 ![]() 那天晚上姐姐很晚回家,早已吃完晚饭的⽗亲疑惑地看她,姐姐忙说学校里的学生会有活动必须参加,筹备演讲比赛什么的。⺟亲张罗着给姐姐热饭,姐姐说和同学一起吃了。姐姐说话的时候扫了保良一眼,和保良的目光碰了一下便快速移开,随即转⾝进了自己的卧室。 保良也进了姐姐的卧室,听见⽗亲在⾝后厉声问他:保良,你不做作业又去和姐姐闹什么?保良说:我有道题要问一下我姐。 保良反手带上姐姐的房门,当然没问姐姐课题,而是问:姐,你⽩天⼲吗去了?姐正坐在梳妆镜前端详自己,转⾝笑笑,摸摸保良软软的头发,然后把包里的那只银⾊机手拿了出来,放在保良手里,姐姐说别问那么多了,以后告诉你。这机手里有好多游戏,你玩儿吧。保良马上放弃了所有疑问,接了机手玩起来了,让姐姐教他怎样打开游戏,然后又问:可以拿走玩儿吗?姐说:就在这儿玩儿。保良就坐在姐的 ![]() 第二天保良上课,心里还想着姐姐的机手,不知何时自己也能拥有,也能拿到学校,在课间休息时拿出来给家里拨个电话,让全班同学看了眼晕。在课间休息时李臣和刘存亮过来找他,跟他说起昨晚电视里的球赛,对国中队逢韩不胜大发感慨。李臣刘存亮找保良来说⾜球也是投其所好。因为保良是校队的“板凳”当板凳不是因为保良踢得不好,而是因为他有怯场的⽑病,练球时脚下生花,一上场脚就成了漏勺。但教练说过,保良意识好。什么是“意识”保良也不全懂,但已经能在李臣刘存亮面前拿出“意识好”的口气来了,他说这有什么奇怪的,我早知道国中队胜不了。刘存亮马上附和:没错!李臣也跟了句:我也知道。三人便没话了。 上课铃响,三人分手,刘存亮说:哎,保良,我有件事正想和你说呢。保良问:什么事。刘存亮说:放学再说吧,放了学在老地方等。保良说:行。 老地方就是那个废砖窑。 保良放学回家,见⽗亲还没回来,放下书包就往外跑,⺟亲在⾝后喊他:保良,该换⾐服了,换下来我好洗!保良说了声:等会儿!人已跑得无影无踪。 这时的保良,已经快步穿过后门的小巷,这小巷平常不走人的,窄得只是墙与墙之间的一条夹 ![]() 保良登上山包,走进砖窟,时间尚早,刘存亮肯定尚未赶到。夕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保良和他的兄弟,利用这里接头碰面已有三年之久,还从未遭遇过外人⼊侵。保良想跑,又怕逃跑反而会惊动了窑里的人。他在原地站了片刻,不知为什么双脚又向前移。他蹑手蹑脚转过一段焦黑的断墙,悚然发现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,他从一个梁柱的侧面看到半张面孔,和那半张面孔对面的一个宽阔脊背。当认出那半张面孔后保良嗓子里憋住的气忽地一下怈进了肚子,但在那宽阔的脊背转过来的瞬间,保良又情不自噤地打了一个冷战。他看到了⽗亲惊愕的面孔,他自己的面孔也许同样惊愕,他不明⽩⽗亲和小于叔叔为什么不在他家的客厅,而要把这个不见人迹的荒窟野窑,做为见面谈话的地点。 那一天与刘存亮的接头因与⽗亲的遭遇而被迫流产。第二天上学刘存亮一见保良便満口抱怨:昨天你怎么没去呀,今天下学别忘了去,我真有事告诉你呢。保良没作解释,默默无话。放学时他等在学校门口,见刘存亮与李臣一起出来,便 ![]() ![]() ![]() 保良这才发现,他的家,他本以为自己了如指掌的家,原来充満了秘密。就象他背着家长认了两个兄弟一样,他的⽗亲和姐姐,其实也各有不愿示人的隐私。没有任何秘密和隐私的大概只有⺟亲,⺟亲每天在家尽心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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